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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良玉在襄陽作孽太深,百姓恨兵,不恨賊。
這也是歷史上,左良玉想要在漢水造船避賊,襄陽百姓卻縱火燒船,擺酒焚香迎接李自成入襄陽的主要原因。
而當李自成一片石戰敗的消息傳來,河南、山東、山西等地聞風反叛,大順在襄陽一帶的統治卻十分穩定,也與左良玉的功勞分不開。
這時大軍還沒開拔,四野八鄉的村民們,便紛紛趕來。
不僅是王體中驚掉了下巴,前面的高義歡也十分驚訝,別處的百姓都避賊不及,襄陽的百姓卻主動投靠,看來左良玉真是很不得人心。
不過高義歡看着漫野而來的鄉民,還是提起了一絲警惕,扭頭對趙柱子道:「派人去問清楚,讓他們先停下來,不要靠近大陣。」
李自成和張獻忠並不是什麼好人,不過在襄陽百姓眼裏,就算他們是混蛋,也肯定強過左良玉。
左軍二十餘萬,大都是烏合之眾,自然沒有什麼軍紀可言。
他們打仗不行,禍害鄉民卻沒有問題。
左軍搶劫財物和糧食還是小事,連耕牛和種子都搶,還侮辱婦女,隨意殺人,就讓鄉民不能忍受了。
流寇搶了一次,便去下一個地方繼續搶,至少挪個窩,鄉民忍一下,還能熬過去。
左良玉在襄陽一待就是幾年,襄陽府的紳民,無論貧富都經不起他的折磨,早盼望着李自成過來。
現在,他們終於盼來了。鄉民也不管順軍到底怎麼樣,總之先趕走左良玉再說。
畢竟他們已經被左軍搶的清潔溜溜,再壞還能比現在更壞麼?
王光泰一將消息放出去,附近的村民立時就沸騰了。
軍陣中幾名騎兵奔馳出去,將湧來的鄉民逼停,不多時,騎兵就帶着幾個漢子和老頭過來。
高義歡了解之後,確實是四野的鄉民,於是讓他們跟在大軍兩側,一起浩浩蕩蕩的殺奔襄陽。
一時間漫山遍野都是人影,一路上還陸續有人加入隊伍,看得王體中心驚,「娘個劈,高義歡怕是真要成事了。」
襄陽城,左良玉府邸,左夢庚急急忙忙的走進院內,對府內的士卒問道:「我爹呢?」
「大帥在書房裏!」
聽了士卒的稟報,左夢庚便徑直走到書房前,他還沒進門,便大聲道:「父帥,城外的刁民反了天,出去征糧的人被趕回來了。」
左良玉坐在書桌前,正提筆寫信,準備邀南直的明軍夾擊張獻忠。
他現在的處境很不妙,只有重新打通和南直隸的聯繫,他才能化險為夷。
左良玉知道張獻忠現在不好對付,僅憑他的力量,很難趕走張獻忠,他聽說黃得功已經回到南直,所以寫信拍下黃闖子的馬屁,讓他看在同是官軍的情分上,拉他一把。
左良玉沒有理會左夢庚,而是將信塞入信封,然後吩咐人速度送去南直,才扭頭對左夢庚道:「告訴你們多少次了,遇事要鎮定,不要毛躁。」
左夢庚卻急道:「父帥,出去征糧的兄弟被打死了一半,刁民真反了!」
左良玉很有大將風範,依然鎮定,「雖然本帥征的糧,確實重了一點,但是你們要給百姓講清楚,本帥征糧,是為了討伐獻賊,是為保護他們地。你們徵收時要講方法,多少留一點兒,手不要太黑,本帥相信百姓還是講道理地~」
左良玉也知道左軍的問題,多次提醒屬下收斂一點,但是他人馬擴充太快,核心人馬又被打掉,二十萬人中多半只是依附他吃飯,他已經很難約束屬下了。
「父帥。這次情況不一樣。」左夢庚急聲打斷了左良玉,有些失態的說道:「城外盛傳闖賊南征,要打襄陽,附近的刁民全都反了。」
「什麼?」左良玉臉上一驚,終於無法鎮定,臉上露出驚惶之色。
張獻忠剛北上,李自成又南來,那他豈不要被兩大賊頭夾擊,左良玉立時就不淡定了,「闖賊到哪兒呢?」
左夢庚搖搖頭,「這個還不知道,只是城外盛傳,沿江佈置的人馬,並未發現闖賊蹤跡。孩兒懷疑是有人故意散播的消息。」
聽到這裏,左良玉鎮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