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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乾河谷距離居庸關有七十餘里,當魏軍攻擊居庸關時,這裏還是一片平靜。
清軍三千兵馬駐守於沿河口所,在他的對面,魏軍也駐紮了一千多人,王大拿潛過河谷後,找到了駐軍,才借到馬匹,迅速趕到居庸關外。
傍晚時分,劉體純領着兩千兵,悄悄進入魏軍駐地,吩咐士卒休息,召集幾名屬下聚集在一起商議。
劉體純道:「桑乾河狹窄,兩邊有墩台,清軍駐守兩岸,弓箭火銃齊發,我們便只能被動挨打。」
王大拿道:「清軍防禦十分鬆懈,士氣低迷,將軍可以派人偷襲兩側墩台,然後命人扎木筏,等控制墩台後,士卒乘筏而下,必能殺清軍一個錯手不及。」
劉體純點了點頭,「那好,就按王都尉的意思,趙勇你去準備木筏,咱們三更動手。」
三更天,桑乾河兩側的長城上,幾個火炬在夜風中搖擺,黑暗中,近百個身影,悄悄摸到關下,腳下不時發出微弱的沙沙聲響,牆上的士卒動了動,又繼續打盹。
王大拿跟在一名掌旅身後,潛伏在關牆下十餘步的黑暗中,觀察着城頭,並沒什麼動靜,也沒有來回巡邏的火炬。
他嘴角咕嘰幾聲,發出一陣蟲鳴,身後的魏軍便跟着他一起往前移動,慢慢摸到城牆腳下,然後輕輕豎起幾架登城梯。
在出發前魏軍給梯子頭上包裹了棉布,靠上城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王大拿一揮手,口咬着戰刀的魏軍士卒,便輕手輕腳的往城頭爬去,在梯子輕微的嘎吱聲響中,很快跳上了城牆。
魏軍沒有直接靠近河邊的瞭望台,而是先從不遠處上前,然後從牆上摸過去。
王大拿爬到梯子頂部,探出頭左右看了看,只有瞭望台的方向有隱隱的說話聲傳來,外面城牆上則只有幾人,靠着城牆睡覺。
王大拿輕手輕腳的跳下,取了口中咬住的戰刀,摸到一名睡覺清兵的身邊,陸續爬上城的魏軍士卒,也各自看住一人。
這時王大拿左手一揮,魏軍士卒便齊齊出手,鐵掌捂住清兵的嘴巴,然後戰刀便捅入清軍胸口。
巨疼之下,這些清軍被驚醒,想要痛呼,嘴巴卻被死死捂住,想要掙扎,身子卻被魏軍用膝蓋頂住,只能一個個瞪大雙眼,隨着鮮血流出,無聲無息的死去。
片刻間,魏軍士卒便解決掉了城上的清軍,然後便順着城牆,很快就摸到了瞭望台的外面,裏面十多名清軍,有的已經熟睡,有得正賭錢。
這時,趙銘與幾名清兵正玩着骰子,忽然門被一腳踹開,凶神惡煞的魏軍就沖了進來,驚得裏面的清軍頓時站起身來。
他們有的條件反射的去拿刀,但趙銘看見一人舉刀向他劈,卻噗通一下跪地,疾呼一聲,「好漢饒命!」
片刻間,去拿刀的就被砍死,戰刀帶起一蓬蓬血雨,跪地求饒的則僥倖活了下來。
王大拿聽見聲音有點耳熟,將戰刀放下,扭頭吩咐一聲,「給劉將軍打信號!」
這時瞭望台頂上的士卒也被殺死,一名魏軍取了一個火把,在夜空中劃了一個圈,不多時,河面上便有筏子沖了下來。
方才的打鬥和慘叫聲,驚動了營地內駐紮的清軍,密集的腳步聲傳來,一隊清軍衝出營盤,逼近城牆。
「砰砰砰」城牆上一片銃響,沖在前面的清軍立刻被火沖射翻。
這時,劉體純趁着木筏衝下,筏子穿過城牆,衝上岸邊,他頓時揮刀一指,「弟兄們,隨我殺!」
蹲在木筏上的魏軍,立刻一躍而起,密密麻麻的身影衝上河岸,當先的投雷手,點燃震天雷,投入密集的紅頂斗笠之中,「轟轟轟!」的爆炸中,清軍身體被氣浪掀飛,魏軍士卒一聲大吼,便沖入了混亂的清軍之中。
清軍立刻就被殺得節節敗退,河邊則不斷有木筏衝到岸邊,源源不斷的魏軍士卒,抄刀加入戰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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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中,攝政王府邸,多爾滾站在書房內,聽着尼堪稟報:「攝政王,天津來報,明軍水師到達大沽已有數日,詢問朝廷為何不給回復?現在明軍已經在大沽口登岸了!」
多爾袞聞語,眉頭緊皺,「明軍到了,怎麼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