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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紫荊城,御書房內。
朱慈烺召集心腹大臣,商議着大事。
這時,他將馮銓的話語,轉述給了幾名大臣,書房內立時議論紛紛。
朱慈烺等眾人交談一陣後,輕輕咳嗽一聲,書房內安靜下來,陳子龍行禮道:「陛下,臣以為此事可行!」
朱慈烺看着他等他的下文,陳子龍道:「如果,清軍願意配合,我軍聲稱北伐,大軍接收北京,變成佔據北京,必能大漲名心士氣。」
阮大鋮道:「陛下,其實即便不打北伐旗號,直說談判,韃子畏懼大明,決定歸還山東、北直,這也是一場大勝利。」
朱慈烺微微頷首,確實,通過談判,不動刀兵,收復北方,這其實也可以說是一場勝利。
當然,這需要抹掉,清軍即將被全殲的事實情況。
如果清軍還有選擇,實力還很強大,明朝通過談判收復失地,那自然是一場外交勝利,可是現在清軍其實已經無路可走,魏軍不僅要收復失地,還要滅了清軍,那這個談判,放走了本該被消滅的清軍,便不能說是一場勝利了。
不過,這不要緊,百姓哪裏知道那麼多,況且戰爭還沒打,你魏軍就說能收復失地,全殲清軍,完全可以說你吹牛皮,嫉妒大明通過談判,以最小的代價收復了失地。
現在看來,書房內的大臣,大多贊成這個交易,因為北直山東的誘惑確實太大。
如果大明收復這兩地,朱慈烺正統地位不可動搖,而高義歡就尷尬了,大軍繼續進攻,就是赤裸裸的反叛,要是大軍不進攻,氣勢立刻弱了一頭,想統一天下就難了。
名分和大義,說有用,可是有時候又不頂用,不過有這兩樣東西,無疑會得到更多的加持。
朱慈烺看着眾人,問道:「那幾位愛卿準備怎麼操作?」
路振飛開口道:「陛下,滿清現在無心戀戰,因此我們必須要搶在魏軍進攻之前,接受山東和北直。可現在有個問題,高賊部將劉順橫陳於南直與山東之間,擋住了我軍北上之路,而據細作揍報,魏賊屯兵河東河南一線,我軍進入山東,魏賊必然立刻搶佔北京!」
這確實是個問題,書房內幾位大臣議論紛紛,明軍在淮河一線,距離北京太遠,而魏軍就在河東,這邊明軍剛出動,那邊魏軍可能已經兵臨北京了。
一時間書房內,眾人臉上都有愁容,陳子龍想了想,說道:「陛下,臣以為只有按着馮銓的建議,派遣水師搶佔北京。」
朱慈烺道:「一支孤師,恐怕難以撐起局面啊!」
陳子龍接着道:「陛下,臣以為在此之前,我朝做好兩件事,水師接收北京,便可以成功。」
朱慈烺問道:「哪兩件事情?」
陳子龍道:「第一件事是通過馮銓,招降清軍中的綠營。滿清要渡海歸遼,不可能將十多萬漢軍全部帶走,朝廷必須招降那些留下的漢軍。第二件事是,可以先發兵剿滅劉順,打開北上通道,將大軍推進至山東南部。」
陳子龍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這兩件事辦好,一旦水師佔據京師,有馮銓為內應,朝廷便能迅速接收北直和山東留下的漢軍,然後屯駐於淮北的大軍沿着運河迅速北上,便足矣在魏賊沒有反應之前,控制局勢,造成既成事實。」
「劉順是高賊部將,朕發兵打他,會不會給高賊藉口?」朱慈烺擔心道。
陳子龍道:「不管劉順是不是高賊部將,只要陛下不承認,他就是流賊,這個時候,就不用考慮什麼藉口了。」
朱慈烺點了點頭,「那滿清要的糧食和船,怎麼給他們?」
阮大鋮開口道:「陛下,這個簡單,調一批糧船走海路去山東,擇一海港泊船,然後通知滿清,讓他們自取,對外就說糧食和船被滿清劫去!」
朱慈烺站起身來,在書房內來回走了幾步,然後停下來掃視眾人,嚴肅道:「這件事,諸位愛卿一定要緊守機密,切記不能走漏風聲。」
當下朱慈烺又與幾位大臣,詳細商議了一些事情,便讓他們去執行。
幾日後,南京城兵部衙門中,幾名官員處理着公務,一名武庫清吏司的郎中,拿起了一份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