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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義歡對滅清之戰定下基調後,五軍都督府便開始着手制定計劃,兵部戶部工部也開始積極籌備,準備醞釀一次雷霆之擊。
此時,魏軍的動向,自然引起了各方的注意,各方細作不斷的將收集的信息,傳遞了出去。
這其中,尤以滿清,最為焦急,最為恐懼。
滿清就像是一個強盜,闖進了一戶人家的屋宅里,在裏面作威作福,將屋宅據為己有。現在屋宅的主人帶着刀回來,先把門關了,準備要他的小命,他自然心慌。
這時遇見這種情況,滿清見打不過,想到的第一點是關內並非滿洲人的家,現在既然待不下去了,那便要設法逃回關外。
現在魏軍把大門給關上,房間裏卻還留了一扇窗,清軍自然不會想着拼命,肯定會選擇跳窗逃走。
在細作不斷報告,魏軍兵力調動,糧食向河東運送的消息後,多爾袞已經無力與魏軍死戰,並沒有將全部的精力放在防守上,而是準備跳窗逃走。
只是這個窗戶也不是那麼好跳,窗外就是遼闊的大海,必須要有船,才能逃脫。
在一個冬季的修養之後,多爾袞頑強的活了下來,開始親自關注海船的事情。
這時,他已經知道了朱慈烺不願意給他海船的消息,甚至連工匠和水手也不願意提供。
這也在常理之中,大清殺入關內,霸佔朱慈烺的老家,作威作福這麼多年,現在叫朱慈烺派船禮送他們出境,朱慈烺自然很難做出來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況且,這樣一來,太容易被西魏抓住把柄,朱慈烺沒得到好處,怎麼會甘願冒這個風險。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朱慈烺不希望清軍就這麼撤離,希望多爾袞能與魏軍死磕,為他爭取時間。
雖說從目前局勢上來說,清與明暗中結成了聯盟,但畢竟是兩家,而且還是恩怨極深,矛盾重重的兩家。
雖然他們兩方的實力,加起來,可以和魏軍一戰,但畢竟無法做到真正的融合,便比不上魏軍一家。
這時多爾袞洞察了朱慈烺的心思,他自然不願意為了朱慈烺繼續與魏軍死拼,他必須將滿洲精兵和眷屬帶回關外去。
此時,多爾袞最關注的問題,就是船的問題,他身體好些後,曾多次派人去詢問耿仲明海船的事情。
滿洲人在陸地上,還有些發言權,在海上就得完全看漢人的了。
造船這個事情,也不能大張旗鼓的造,造的船也不可能將所有的清軍和眷屬都運回遼東。
這就有誰走,誰留,誰先走,誰後走的問題。
如果讓一些人知道,清軍大舉造船,要撤回遼東,並且可能帶不走他,那他會作何感想?恐怕魏軍還沒來,他就不幹了,而這樣一來,整個滿清朝廷就會提前崩潰,船也就沒法子造了。
因此造船要交給漢人來造,這個漢人還必須可靠,思來想去,就只有耿仲明能擔此重任。
多爾滾對耿仲明寄予了厚望,可是耿仲明回復他的情況卻並不理想,他忙活了小半年,只搜集到一些不能渡海的小船,能渡海的只有兩艘來往朝鮮、日本的走私商船。
這時在多爾袞的臥室里,尼堪恭敬的站在一旁,聽着多爾袞的吩咐,「當年明軍在登州不是有許多船隻,還有不少造船工坊和工匠嗎?」
尼堪苦着臉道:「攝政王難到忘記了,當年阿巴泰進入山東,一直打到南直隸的海州,將登萊還有海州的海船,造船工坊全都燒毀了。」
多爾袞並不死心,「船燒了,人總還在吧?」
尼堪搖了搖頭,「那些工匠大部分都被殺死,或者逃脫。當年阿巴泰倉皇撤回關外,根本沒帶走多少人。即便還有,現在應該也在關外的莊子裏做旗奴,不知道死完沒有。」
聽了這話,多爾袞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沉默了一會兒,抬頭說道:「這麼看來,靠我們自己豈不無法造船?」
尼堪回道,「攝政王,登萊之地,三面環海,耿仲明已經找到了一批船夫,也找到了一些工匠,只是一切從零開始,造出來還需要時間。如果時間充足的話,船還是能夠造出來的。」
多爾袞問道:「要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