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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椎名小姐。」一進門,葉昭和她打招呼。
「初次見面。」
「您好,我是椎名裕美子。」椎名裕美子兩手交疊,向他欠身行禮。
在信里表現的那麼大膽辛辣,還有些年少輕狂的椎名裕美子,現在見到的真人卻含蓄靦腆,跟個普通的小女孩沒什麼兩樣——如果忽略她那一頭紅色的短髮的話。
不過,葉昭不覺得需要忽略這顯眼的發色,正相反,他覺得這樣的紅髮跟她很搭調。
「謝謝你能來,椎名小姐。」葉昭對她說,並不過多關注她的發色和中性的打扮。
椎名裕美子覺得,和他見面的第一印象比想像中還要好。
信件讓椎名裕美子能暢所欲言,因此讓葉昭知道了她的存在,並且靠着信件,促成了今天的見面。
只是,現在真正見了面,椎名裕美子又把自己給藏了起來。葉昭也不在意,仍舊用和寄給她的信里那樣坦率的態度來對待她。
「這是我專用的一間錄音室。」葉昭說。
聽他這麼說,椎名裕美子四下打量起來。雖然在葉昭看來,她的做法更像是在迎合他的話。
「事不宜遲,來演奏那首歌看看吧?」他沒有拖泥帶水,而是直奔主題。
結果,和樂隊的隊員說要到東京去幾天的椎名裕美子,在東京整整待了一周。在這一周,她大多數時間都待在錄音室里,葉昭把自己的錄音室借給她,讓她在裏面隨心所欲去做。
閒暇的時候,他就到錄音室去,看她做出來的成果。
椎名裕美子是非常全能的音樂人,詞曲編各方面都手到擒來。在曲子寫出來的同時,她就能在腦中構思出大致的編曲思路,是名副其實的所謂天才。
不過,現在還是個缺乏經驗的天才,所以,對她使用過的套路心知肚明的葉昭,就成了至今以來最了解她、最能和她合起拍來的人。
在她的樂隊裏,她需要一點點去和隊友解釋曲子的編排,教他們如何演奏,但是和葉昭在一起,他立刻就能領會到她的意圖。過去那種束手束腳的感覺,在他這裏全部消失了。
音樂變成了更加自由、更加貼近心中理想的東西。
她連原本躍躍欲試的emi的新人選拔會也失去了興趣,只想待在葉昭身邊。
要是旅行,就總得有啟程返家的那天,椎名裕美子也不例外。在她返家之前,葉昭終於對她發起邀請,「椎名小姐要是有意願的話,歡迎你到東京來。」
「還到您這兒來嗎?」
「當然,願意到我這來更好。」他說。能簽下她當然再好不過,雖然這是匹不能馴服,但是卻給你一種能馴服錯覺的野馬。
椎名裕美子露出淑女的微笑,「我會認真考慮的。」
回到福岡,和樂隊成員有點久違的見了面,眾人問她:「如何?裕美子。見到那個把你迷住的賣得最好的男solo了嗎?」
「本人比想像中更加迷人。」椎名裕美子故意順着隊友們的話往下說。她有時有些自我犧牲的精神,願意娛樂眾人。但是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是在之後冷眼旁觀眾人的反應。
不過,接下來等着她的不是隊友們慣例的調侃和玩笑話,幾人突然一本正經了起來,對她說:「裕美子。」
「我們幾個人,在你去東京的這幾天討論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再和你繼續做隊友了。」
椎名裕美子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啊?」
雖說如此,在內心深處,卻並沒有被丟下、又或者是和隊友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有了隔閡的意識,仿佛早在組成樂隊的時候,就已經預見到了他們早晚會分離。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本就充滿了不安定。
實際上也是這樣。
椎名裕美子在不斷成長,隊友們雖然也都很努力,不當拖後腿的人,但還是受限於自身的能力,因此只能依附於她。
「裕美子應該有更加厲害的隊友和你搭檔,我們不想再束縛你了。」隊友們對她說,「不僅如此,也不想再自我束縛了。」
有時候他們故意去開椎名裕美子的玩笑,挖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