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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李淵終於聽的一清二楚!
一陣狂喜湧上心頭,李淵強忍着幾乎要暈厥的喜意,飛一般的衝下了台階!
大興宮的台階很長,長到蕭寒每次爬都會狂罵一頓!
但是這麼長的台階,李淵幾乎只用了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已經跑完了全程。
一把奪過騎士呈上來的密信,急不可耐的撕開信封,李淵貪婪的看着上面的每一個字!
「……兒臣據守虎牢……洛陽被天雷噬之,王世充肝膽俱裂,不敢出城!吾以百騎,自竇建德身後殺出……」
激動的看完了信紙上的最後一句話,李淵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哈!吾兒真乃麒麟子也!」
只是,他好像忘了,今天下午,他還在埋怨李世民不聽勸阻,輕敵冒進。
「快,召集群臣,今晚大宴!今夜長安,金吾不禁!」
伴隨着李淵的這道聖御,長安便無法抑制的變成了一片歡樂海洋。
前幾日的擔驚受怕,在這一句「虎牢大勝後」,皆化為一絲隨風而去的煙氣,再尋找不到絲毫。
長安一百零八坊的坊門都被打開了。
東西兩市的酒坊,更是第一時間就被興奮的長安人敲開!
一把銅錢撒過去,掌柜狂笑着拍開了酒罈的泥封。
臘黃的酒液高懸着倒進粗瓷大碗裏,不等泡沫散盡,就被迫不及待的人們一口灌下!
「嘖嘖!老闆?今日這酒,怎麼感覺跟以前不一樣?」
「廢話!老子今天太高興了,忘了兌水了!」
「呃……」
「呃……」
「咳咳……喝酒!喝酒!今日酒錢減半!」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何以至興?唯有杜康!
當天邊翻起一抹魚肚白的時候,豪爽的長安人早就已經橫七豎八躺的到處都是,就連朱雀街的兩旁,都臥有不少酒鬼。
你不醉,我不醉,那麼寬的馬路誰來睡?
此刻,同樣慶賀一夜的大興宮,也已經是狼藉一片。
李淵搖晃着站起身子,看着逐漸亮起的天邊,剛要讓眾人散去休息。
不料又是一道急信穿越重重宮闈,送至他的面前。
「洛陽王世充獻城投降!單雄信在邙山伏誅!」
「哈哈哈哈!好,好啊!」
李淵再一次手舞足蹈起來,已經半醉的他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只顧着一個勁說好!
同樣,在下面有幾個清醒的朝臣,更是抓緊時間,馬屁如潮水般湧來!
不過,興奮至極的李淵等人沒有發現,獨坐一旁的李建成眼中,卻閃過了一絲陰霾。
洛陽。
王世充和竇建德已經被人「護送」去了長安,隨行的還有王琬,長孫安世等人。
至於朱桀,段達,張童兒等罪孽深重之輩,則直接被李世民下令誅殺在了大街上,血流滿地!
洛陽人是樸素的。
原本還惶恐唐人入城後會大開殺戒,結果到最後才發現,人家只是殺了些平日作威作福的惡人就算完了。
對於他們埋在院子裏的幾貫銅錢,家裏的漂亮閨女媳婦,連看都不看一眼!
甚至於,有家裏窮的揭不開鍋的,他們還會扔過袋米來。
雖說態度有些惡劣,但老天爺爺啊!
人家可憐你,給你口飯吃就是菩薩一般的恩德,哪敢再要求其他?
在這種情況下,三天!僅僅三天過去!
洛陽就變得跟打仗前一樣,不,是比打仗前更加繁榮!
沒了戰亂,沒了擔心,洛陽第一時間就煥發出新的生機!
洛陽皇宮。
李世民和蕭寒正並排走在筆直的宮道上。
「蕭寒,這次首功明明是你,你怎麼打死都不接受呢?」漫步在路上,李世民看了一眼蕭寒問道。
蕭寒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的道:「我為什麼要接受?這次我一兵未動,一人未殺,怎麼功勞就全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