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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
這次,蕭寒還沒來的及說話,就被一群簇擁上來的衙役鄉勇狗攆着一樣,往外逃去!
哎,這不逃不成啊!
那些衙役鄉勇剛剛都殺得跟個血葫蘆一樣,有些人的衣角甚至至今都在往下滴血,這要是被蹭上一下,這身衣衫還要不要了?
再說了,就算不心疼一副,那這村子裏,現在可到處都是糞便以及血水!
那股子味道隨風颳到了村口,早就熏得的蕭寒呆不住了,就算王縣令不「請」他們離開,他原本也是準備過來打個招呼就跑!
現在,順坡下驢,走唄!反正這殺得跟屠宰場一樣,再待下去也沒意思。
「侯爺,他們明明是搶功!」
沿着古道遠遠的離開村子,愣子仍舊在那憤憤不平。
他只是頭腦缺根筋,並不是傻!
再說了,那個班頭剛剛說話的聲音那麼大,他早就聽的清清楚楚,如何不知道那知縣為何要突然趕他們走?
「搶功?搶什麼功?」
與滿臉激憤的愣子不同,蕭寒此刻卻是一臉淡然。
區區百來個高句麗兵罷了,他還不放在眼裏!
就是可惜這魏家村了,經歷過這麼一檔子事,也不知道那些村民敢不敢再回去繼續居住,如果魏家村就此荒廢,那魏驢子還會不會有機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哎
兄弟!咱也不是故意的!
人力有窮盡,有時候就連活着的這百來年都弄不明白,又哪有能力,去左右千百年後的事情?
我死之後,管他洪水滔天!
這話聽着極其自私,但細算起來,又何嘗不是這麼個道理?
「走吧,堂堂侯爺給人下瀉藥,說出去也不好聽!贏了也不光彩!」
悠悠的嘆了口氣,蕭寒還不忘白了愣子一眼。
他知道這個夯貨並不是心疼什麼戰功,而是沒撈着炫耀他下毒的計策,覺得有些虧。
可問題是,這下毒,確實有些陰損,傳出去,名聲不太好聽!
之前的一次,還可以說是迫不得已!
這要再常用,未免不會在別人心裏落下一個毒人的形象,這要是蕭家變得跟小說中的蜀中唐門一樣,誰還敢再過來跟他們蕭家打交道?
「安撫」或者說是敲打了愣子一番,蕭寒一行人在十來個鄉勇的「護送」下,繼續往安平縣城走去。
之前為了方便蕭寒趕路,王縣令還貼心的將村里唯一活着的大牲口,那頭叫驢子差人送給蕭寒。
這傢伙自從在村子裏,經歷過一場「殺人給驢看」的慘劇後,那叫一個乖巧!
讓去哪,就去哪,再不是以前牽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模樣。
這樣一隻聽話的驢子,也讓它現在的主人,蕭寒倍感欣慰!
好像,自己家那頭驢子,現在都快活成蕭家一害了!成天跟那條傻狗在莊子瘋玩,踐踏莊稼,衝撞集市,偷人家姑娘晾的衣服,堪稱是無惡不作!
莊子裏住的,都是侯府老人。
知道這倆貨是自己親手養的,也不忍責打,就算被踩了莊稼,偷了肉飯,也是一笑而過,頂多遠遠的喝罵幾句。
可這點喝罵,對於那一對惹禍精來說,簡直比撓痒痒還輕,估計,也只有侯府里的大小姐,安安公主才能治得了這倆貨。
突然從身下的驢子,想到了遠方的蕭家莊子,蕭寒的情緒,立時低落了下去。
他,有點想家了!
想自己的兩個媳婦,想自己的寶貝女兒,想着莊子裏的一切!
數一下自己這些年,真正安心待在家裏的時日,估計一巴掌都數的過來,其他時間,都如現在一般,漂泊在外。
自己,虧欠家人良多!
「可能我風中帶血,一輩子註定漂泊吧」
想到這些,蕭寒突然記起後世一部劇里的某段台詞,不禁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隨後,只見他腳尖輕點,身下的驢子頓時會意,低鳴一聲,邁着清脆的小碎步,沿着古路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