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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人們永遠無法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哪個會先來。
當失去聊天興致的蕭寒與劉弘基各自回營睡覺時,幾騎快馬,也正瘋狂的沿着馳道,向長安奔來!
「駕!駕!駕!」
在黑夜裏跑馬,向來是最忌諱不管不顧蒙頭狂奔的,但這幾匹快馬上的騎士,卻是絲毫不管那漆黑的天色!黑暗中,只能看到幾雙泛紅的眸子,正死死的看向前面的模糊的道路!
而手中的馬鞭,更是一下一下的抽在了快馬的身上,將這幾匹算不上好的驛馬,驅使的渾身的肌肉都繃緊起來,連那大大的馬嘴,都不時吐出幾點白沫!
身下的馬快要力竭了!
這是在驛馬吐出第一點白沫後,騎士就已經發現的問題!
原本,這種事情並不該發生在他們身上。
作為一個合格的紅翎信使,熟識身下的馬匹,知道它的馬力,永遠是他們的第一課!
那些老信使曾不止一次的告訴他們:縱然傳遞再急的信件,也必須要顧惜馬力!最少,也要趕到下一個驛站才行!
否則,幾十里路憑着兩條腿跑,就算是鐵人,也要將腿跑廢!
但是,今日身上的信太急了!急到他們幾個都忘記去詢問驛使關於馬的情況!
結果等他們發現馬不對勁時,已經晚了!就算是那時候放緩速度,也絕對到不了下一個驛站!
「再堅持一會!堅持看到村子就行!」
擦了把隨風飄到臉上的白沫,騎士口中低低的咆哮一聲!如今,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前面的村子裏!
只要能到村子裏,他就有把握能在村子裏能找到馬,不需要太多,三兩匹足夠!哪怕就算能找到一匹!也能讓他跑到下一個驛站!而到了哪裏,就代表長安已經近在咫尺!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騎士的祈禱!
就在他心中暗暗發狠之際,身下的奔馬突然間竟長嘶一聲,原本有些減緩的速度又陡然增快了許多,馱着騎士飛一般的狂奔出數百丈遠,將同行的幾個騎士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只是可惜,這般的狂奔,並沒有堅持多少時間,眼看前面馳道路旁,已經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燈火,騎士身下的驛馬竟然一個踉蹌,轟隆一聲,連人帶馬,重重的摔了出去!
這一下摔得極狠!
高大的驛馬重重的栽在了堅硬的路面上,那天長長的脖子也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扭曲着!大片的鮮血,從脖子底下流了出來,轉眼間便染紅了周圍的土地,被清冷的月光一照,顯得分外妖異。
而在馬摔倒的時候,馬上的騎士縱然經驗豐富,已經猛的從馬背上跳起!但是身體已經被吹的有些僵硬的他,依舊免不了重重的砸在地上,當場就給自己摔了一個七葷八素!
也幸好,此時天氣寒冷,騎士身上穿的衣服很多,這才硬扛下這一次摔擊。
否則要是夏天的時候,騎士這下就算不死,也要渾身滾成一個血葫蘆!
「嘶」
吸着冷氣,被摔得腦袋都有些發暈的騎士很快就撐着身上的疼痛,從地上爬起身來!
但他爬起身來第一件事,並不是檢查自己的身體,而是先伸手入懷,摸了摸那一小節堅硬的竹棍。
等發覺竹棍無礙,騎士這才抽着冷氣,打量起了四周。
不過,他不打量還好,這一打量,當即就察覺出不對!一抹徹骨的寒意,從他的心底猛的升了出來!
「不好,有人!」
作為也曾經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的老兵,騎士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股寒意從何而來!
原本他還想擺出一點防禦姿勢,但是身上的疼痛讓他明白,自己做的只是徒勞!
別說對方也是一個透着殺氣的狠角色,就算他是一個普通人,要真想對他不利,他也根本無力抵抗。
「你是誰!為何在這夜裏行馬?」
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勉強站立的騎士只能聽到對方那不含一絲感情了冰冷問話!
「吾乃紅翎信使!有急報在身!」輕吸了一口氣,信使忍着疼痛,立刻報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