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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在始安城確實有自己的宅子,而且這個宅子也如陳老大之前說的一樣,空空蕩蕩的,裏面只有一個老眼昏花的門房負責平日的打理。
或許,是這裏已經許久沒有人來的緣故,老頭看到蕭寒一行人後顯得很是喜悅,從進門後,就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絮絮叨叨的說着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舊事,直聽的陳老大不勝其煩,怒聲呵斥了他幾句,這才讓耳朵根子清淨下來。
見陳老大呵斥走了門房,有些擔心被拆穿的蕭寒等人也總算鬆了口氣,匆匆洗了幾把臉,飯都沒吃,就去到了臥房準備休息。
而這其中,作為重點看管對象,陳老大是跟着那些大內侍衛睡在一個房間,至於蕭寒,則與任青住在了一起,互相間也好有個照應。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院子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音便將蕭寒從睡夢中驚醒。
胡亂的爬起身來,蕭寒揉着眼睛往另一張床上看去,不過這一看不要緊,原本該睡在上面的任青竟然沒了影子!
心中大驚的他正要衝出去尋人,迎面卻與恰好進門的任青撞了一個滿懷。
「哎呦,你,你一大早晨幹什麼去了?」捂着腦門退後幾步,蕭寒呲牙咧嘴的朝着任青問道。
手裏提着一個包袱的任青見狀,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出去了一躺,順便找了點東西。」
「什麼東西?」
「水粉!」
「水粉?女人用的那種水粉?你找這東西幹嘛?難道你在這始安城裏還有相好?」
「……」
很明顯,蕭寒想多了。
因為任青找水粉不是為了送給小情人,而是準備往蕭寒白淨的臉上抹的。
作為嬌生慣養的貴家侯爺,蕭寒的長相雖然並不出眾,但那張臉面還稱得上比較白淨。
這樣的一張臉,放在官員多如狗,少爺遍地走的長安沒什麼問題,但是放在嶺南,那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畢竟因為光照和地區的不同,嶺南這裏的人大多皮膚黝黑,像蕭寒這樣的白淨面孔,放在人堆里格外扎眼。要不然那個叫做熏兒的姑娘,也不會每次隔着老遠,就能精準的找上他。
進屋關門,將包袱放在桌子上攤開,蕭寒這時也顧不上揉腦袋了,好奇的跟着湊了上來,卻看到包袱裏面不光有各色水粉,還有不少瓶瓶罐罐,甚至連假鬍子,假頭髮都有。
「你一大清早出去,不會是去找那些人了吧?」好奇的伸手撥弄了其中幾樣東西,蕭寒狐疑的看向任青。
這麼齊全的易容工具,除了有可能用它們的百騎,蕭寒再想不到別人了。
「是!」任青點點頭,對此並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
「哦?那你跟他們都說什麼了?」蕭寒眉頭微皺,開口問道。
「時間太緊,沒多說什麼。」
「那今天他們?」
「一切隨機應變!」
任青說的很簡單,沒法子,這時候根本就談不上什麼計劃,因為就連任青自己都沒有計劃。
所以,他只能簡單告訴百騎的人:今天的任務就兩個!
一是打探馮家族人近期動向。
二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搞清楚,馮家最近有沒有大批量的訂購過硫磺!
如果,他們能夠確定這兩個消息,那接下來,任青就會毫不猶豫的拖着蕭寒離開嶺南,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很可能就需要劉弘基來處理了。
水粉混着油脂抹在臉上很不舒服,更別說,鼻子下面還貼了一撮小鬍子。
這害得刺癢難耐的蕭寒老想伸手去擦一下,但是在任青冷冽的眼神下,他又只得強忍着這份衝動,頂着一張黑臉走出房間。
外面的小院中,正忙着將禮物重新捆到馬上的陳老大和那些侍衛在看到新鮮出爐的蕭寒後,臉上的表情明顯都愣了一下,有兩個混蛋更是顫抖着腮幫子,差點當場笑出聲來。
「看什麼看!」
就在所有人都神情古怪的盯着蕭寒之時,後面,任青冷着臉走過來,凌厲的目光在幾人臉上掃過,嚇得那憋笑憋的辛苦的兩人立刻老實的閉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