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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你麼?」顏之推奇怪的看向蕭寒。
他該了解蕭寒麼?
或許應該。
畢竟這兩年,長安里全都是關於他的傳聞,哪怕他不在長安的那些日子,長安依舊有他的故事在流傳。
而作為長居在長安的顏之推,想不知道他,都很難!
但如果說真了解?
今天才是顏之推見到蕭寒的第二天。
並且在這兩天裏,他親眼看到了蕭寒的太多方面。
有愚蠢的,有無恥的,有搞怪的,也有如今這樣,曉以大義的!
一時間,如此多的性格,就連閱人無數的顏之推,也難以分辨:究竟哪一個,才是蕭寒的本意。
「咚……」
一聲清脆的鐘鳴,突然打破了顏之推的思索。
伴隨着鐘鳴,院落中的各處教室中,接連響起「起立!老師再見」的高喊聲。
作為後來人,蕭寒每當在做一些前世熟悉的東西時,總是習慣性將記憶里的一些也同時加進去,也不知道些算不算是他的一種惡趣味。
伴隨着「老師再見」的高喊聲過後,一位位先生接連從教室中走出。
大門口,見到這一幕的顏之推臉上剛剛露出一抹笑容,可不料下一秒,先生身後,剛剛還安靜的教室剎那間就變成了菜市場!
哪怕顏之推和蕭寒此時還在學堂外,也能聽到裏面學生那肆無忌憚,放飛自我的喧鬧聲。
「這是?」顏之推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作為天下之師,他之前去到過很多私塾。
在那些私塾里,哪怕在頑皮的孩子坐進去以後,也會老老實實讀書,不敢高聲喧譁,唯恐壞了讀書清淨,何曾見過如此放肆的學堂?
「咳咳,小子覺得,一味的死讀書,讀死書並不太好,孩子就該朝氣蓬勃,思想爛漫一點。」蕭寒眼珠子亂轉,尷尬的連連咳嗽。
他這個時候才突然想起:以前自己上學時,如果有領導視察,校長必然在前一天挨個老師佈置一遍,為的就是防止出現今天這種狀況。
「大意了!應該讓小東先來通知一聲!」
蕭寒心中暗悔!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顏之推這時突然卻點了點頭:「嗯,張弛有度,確實該如此。」
「呃?您,您不覺得這樣不妥?」壓根沒料到顏之推會來這麼一句,蕭寒當即瞪大了眼睛,一臉錯愕!
在他印象中,本該古板苛刻的顏之推,怎麼會對於他的這句託詞認同?
這完全不像是以前遇到的那些夫子,動不動就搬出「業精於勤,荒於嬉」之類的大道理來教育自己一頓!
「不妥?有何不妥?」顏之推看着蕭寒的模樣有些好笑。
雖然他清楚剛剛蕭寒就是想糊弄自己,但是也不可否認蕭寒這句話,還真有些道理!
作為讀書育人快一輩子的老先生,顏之推自然知道讀書,是為了明事理,懂仁義,而不是一味的壓抑天性!
如果讀書真讀成一個書呆子,那讀再多的書,也就一人形書架而已,於世沒有半點用處!
「沒,沒什麼,您請進!」
尷尬的請顏之推進入書院學堂,看門的僕役看到了蕭寒,早就退到了一邊,任由幾人進入。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剛剛進入學堂院落,顏之推當先就被一副刻在影壁上的對聯吸引了目光,再三斟酌後,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好句子,就是……」
「就是接下來就不用說了。」蕭寒聽到這裏,臉立刻就黑了下來,他已經知道顏之推要說什麼了。
可是,顏之推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依舊嘆息搖頭:「就是這字,實在是太醜!誰寫的?」
「咳咳……不知道!」
蕭寒使勁翻着白眼,心道你這不明知故問麼?
好吧,自己寫的字是不怎麼樣,原本自己也是想寫下對聯,再找一個寫字好的再抄錄一遍。
可沒想到那些匠人死心眼,認為自家學堂,就該掛自家侯爺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