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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娜,快把可敦請出來!」
一路引着唐儉與蕭寒來到他的那頂大帳前,還不等幾人進去,康蘇密就急不可耐的朝裏面喊了一聲。
大帳內,有個頗為動聽的女聲隱約回應了一句。
緊跟着蕭寒和唐儉剛走進帳篷,就看到在大帳的一處布帘子後,正有幾個年輕女人,緊扶着一個中年婦人走了出來。
其實,說她們是扶,倒不如說是押!
幾個年輕的突厥女人有的抓着婦人的胳膊,有的抓着她的衣服,一步一步的從帘子後走出,像是生怕她跑掉一般!
「這就是義成公主?」見到那個婦人出來,酒意上頭的蕭寒眨了眨惺忪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面前這個婦人看起來也就約摸五十歲左右,穿着一身很樸素的侍女服飾,但是那張被歲月風霜洗禮過的臉龐上,卻仿佛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
蕭寒甚至很明顯的感覺到:在她的這種特殊的高貴氣質之下,那一身的侍女服飾反而被人選擇性的忽略掉了,仿佛她天生就該如此,哪怕是一身的破布爛衫,也無法遮掩住她的天生氣貴氣!
「她就是前隋的義成公主!」看了這個身在囫圇,卻依舊高傲如白天鵝般的婦人,唐儉湊到蕭寒耳邊,輕聲為他解釋了一句。
他來頡利這裏好幾天了,見過義成公主也不止一次兩次,此時自然認得出來!
「唐儉!」
而另一邊,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高昂着頭顱的義成公主猛然低下腦袋,朝聲音發出的位置看去。
等她看清站在眼前的果然是唐儉後,那雙透着高傲的丹鳳眸子立刻被怒火充滿!
「你怎麼沒死在大火之下!」死死的盯着唐儉,義成公主幾乎都要將一口牙齒咬碎!
她實在沒有想到,害得頡利倉皇出逃,害得她成為階下囚的唐儉竟然沒死!
「哼!」
面對着幾乎要噴出怒火的義成公主,唐儉只是冷哼一聲,反唇譏諷道:「頡利未死,在下何敢先死!倒是公主您,怎麼會淪落到穿着婢女的衣服,躲藏在這裏?」
「頡利是草原上的雄鷹!他會在九天之上翱翔,然後將你們這些篡位佞臣一一撲殺!」義成公主嘴角滲出一絲鮮血,眼睛卻依舊死死的盯住唐儉:「就是可惜,那場大火竟然沒燒死你!可惜,可惜!」
被義成公主連說三個可惜,唐儉嘴角止不住一陣抽搐,或許任誰這樣被當面咒罵,臉色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唐公,消消氣,消消氣!」一旁,蕭寒見唐儉氣的話都快說不出來了,趕忙晃悠着上前拍了拍他的後背。
不過,可能是因為喝的有些多的緣故,蕭寒下手沒輕沒重,幾巴掌下去,險些把窩火的唐儉給拍岔了氣!
「別拍了!再拍被你拍死了!」揮手擋開了蕭寒的「熊掌」,唐儉齜牙咧嘴的罵了一句。
蕭寒挨了罵,悻悻的收回手,站在原地不知道嘟囔什麼,不過他剛剛的動作,卻引起了義成公主的注意。
「你又是誰?」皺眉看向蕭寒,義成公主毫不客氣的問道。
「我?」
蕭寒聞言愣了一下,他之前沒見過義成公主,但卻從別人口中,曾聽說過這位大隋公主!
在他的記憶中,隱約記得這位嫁到草原的公主曾經還使計,騙侵略中原的突厥人趕回草原,替楊廣解了滅國的危險!
也正因為這件事,對於這位義成公主,蕭寒的印象絕對算不上差!
「小子蕭寒,見過義成公主。」強忍着醉意,蕭寒恭敬的向婦人拱手施了一禮。
「蕭寒?三原縣蕭寒?」
可讓蕭寒沒想到的是,這位在草原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公主竟然聽說過他的名字,甚至連他的爵位封號都知道。
「正是小子……」驚訝的露出一個笑容,蕭寒再次向着婦人拱手。
對於這個為了社稷百姓,為了中原大地,毅然犧牲自己終身幸福的可憐女人,蕭寒覺得自己有理由給她足夠的尊重!
可是,讓蕭寒始料未及的是:義成公主對於他的恭敬根本毫無波動,只是厭惡的撇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