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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操勞為兒女,半世奔波做馬牛。
唐人這種護幼的感情,直到千年以後,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不知道小李子看到這五十萬貫後,會是一副什麼樣子的表情,是欣喜若狂,還是掩面而泣,亦或者仰天長笑?
這一切,蕭寒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去考慮了。
拉磨驢子一般在臥房外連轉了三圈,聽着屋內一聲高過一聲的痛吟,蕭寒只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直恨不得以身替之!
「孫道長呢!還沒找到麼!」
猛然間轉頭,蕭寒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一般,瞪着血紅的眼睛,朝守在月亮門那的甲一吼道!
甲一跟隨蕭寒多年,但是卻從未看過一向嬉笑怒罵的蕭寒曾有這種表情!
此時被他瞪着,就像是被一頭遠古凶獸盯着一般,竟生出有久未有過的恐懼感!
「已經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回來!」低下腦袋,甲一連忙抱拳答道。
蕭寒咬牙低吼:「再派人去找!哪怕把揚州城翻過來,也要把孫道長找回來!」
「喏!」
甲一聞言怔了一下,然後急忙轉身離去。
蕭寒則喘着粗氣,死死的盯着那扇緊閉的房門。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快就要生了!不是還沒到日子麼?」
甲一剛走沒一會,華老頭就從外面急急忙忙的趕到院子中,一進來,就焦急的問蕭寒。。
「我也不知道!」
蕭寒聽到聲音,轉過頭,眼神有些恍惚的對華老頭說:「只知道下午散步後,就開始肚子疼,穩婆過來一看,說是破了羊水,這就要生了!」
「哎!這一定是散步時候出了問題!不行,自太危險了,我得去看看!」華老頭一聽這話,更是焦急!
要知道一直以來,他都是把薛盼當兒媳婦看的,對她肚子裏的孩子,更是看的比誰都都重!這時候哪裏還顧得上其他?提着藥箱就要往裏走!
不過,華老頭還沒走上兩步,就覺得衣服一緊,卻是衣角被蕭寒一把抓住!
「把這個帶上!如果她累了,餵給她!」
一手抓着華老頭,蕭寒另一隻手飛快的探向腰間,然後從那裏解下一個從不離身的小瓷瓶遞了過去。
這裏面,裝的就是當初他在秦嶺找到的參粉,上次用了一些,僅剩的一點保存到了現在。
華老頭見狀,也不囉嗦,拿着瓷瓶,急急忙忙的進了那間由臥室臨時改建的產房。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又過去了。
薛盼的痛吟聲漸漸低了下去,再沒一開始那般中氣十足的樣子,而是越發虛弱起來。
就在蕭寒在外面幾乎等的要發狂之際,房門才被再一次打開,然後一個穩婆子端着一盆血水匆匆走了出來。
蕭寒一看那盆殷紅的血水,渾身一震,心臟都幾乎停止了跳動!
「怎麼回事!怎麼有這麼多血!」哆嗦着上前攔住穩婆,蕭寒這時臉上的表情,幾乎都可以用猙獰來形容!
這穩婆是知道蕭寒身份的,見被攔下,也不敢惱怒,只能連忙躬身解釋道:「侯爺莫急,這是夫人第一胎,生產時難些,也是正常的!」
「正常?怎麼會是正常!這麼多血,你說是正常?!」
都說關心則亂!蕭寒如今的腦子,幾乎是一片混亂,只有銅盆中的一片殷紅!甚至連自己激動之下,什麼時候抓着穩婆的脖子都不知道!
穩婆看蕭寒如受傷孤狼一般的模樣,心中大駭!想要呼救,脖子上的手卻如鋼箍一樣,箍的她喘氣都喘不上來。
「蕭寒!放手!你在做什麼!」
關鍵時刻,一聲大喝從耳邊傳來,瞬間如雷霆驅逐邪魅一般,驅散了蒙在蕭寒眼前的迷茫。
「孫道長?」
腦海一點一點恢復清明,等到面前的事物再一次映入眼帘,蕭寒這才發現:
自己剛剛,幾乎都要將那體型健碩的穩婆從地上生生提起!
銅盆,早已經跌落在地,血水潑了一身也不自知。
至於那個可憐的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