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分開，影月的臉第一次出現在林亦面前。

    而當影月的臉出現在林亦面前的那一刻，林亦突然愣了。

    他的雙眼，充滿了難以置信。

    「不——」

    林亦突然怒吼出聲。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林亦連連搖着頭。

    他感覺老天跟自己開了一個玩笑。

    一個天大的玩笑。

    面具下，是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

    那張臉，擁有傾城容顏；

    別人在那張臉上，看到的只有冰冷；而這張臉，卻時常會對林亦展現出溫柔的笑容。

    「若冰姐……」

    林亦在怒吼之後，無力地搖着頭。

    沒錯，這張臉，竟然是水若冰的臉。

    林亦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亂了。

    水若冰不是被影月殺了麼？

    自己當時親眼看到水若冰被影月所殺。

    可為什麼現在又活了？

    而且水若冰和影月，為什麼會是同一個人？

    自己一心一意要替水若冰報仇，到頭來竟然又是自己殺了她？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無論是誰，恐怕都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影月……水若冰……到底是誰？！」

    林亦無力地吼着，不斷地搖着頭。

    「為什麼……為什麼……」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林亦無力地跪倒在影月——或者說是水若冰的屍體前。

    影月臉上，那道血線在不斷擴大。

    她的腦電波，也越來越微弱，直至消失。

    直到此時，林亦回憶起一些片段來。

    當初，他第一次當着影月的面，說要殺了影月時，影月就說過：聽怕到時候你下不了手。

    如果自己當初細心一點，琢磨一下，也許就能體悟到影月的意思。

    剛才影月又說過：你不會想殺我的。

    而到最後，影月想要摘下面具，很顯然就是想要讓自己看看她的臉。

    但自己報仇心切，根本就不等她摘下面具，就已經出手。

    想到這裏，林亦又是懊悔，又是憤恨。

    「為什麼？這都是為了什麼？！」

    他想不通。

    他想不明白。

    影月就是水若冰；

    水若冰就是影月。

    可她為什麼要和自己開這樣一個天大的玩笑？

    為什麼？

    這一切，恐怕只有影月，或者說是水若冰，她自己才知道。

    如果想要得到答案，恐怕只有把她復活了。

    想到「復活」二字，林亦立即想到了藍色火焰。

    以他現在的實力，無法用血色閃電復活別人，也只有藍色火焰才可以做到。

    可是，因為對影月的仇恨，藍色火焰已經無法再凝聚出來。

    本來他想要復活影月，至少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但是現在，沒有了藍色火焰，影月就無法復活。

    這一切的答案，也就無從知曉。

    林亦低頭，看着影月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那雙眼裏，仍然帶着不甘與悔恨。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良久，他體內鬱積的痛苦，再也壓抑不住，仰天怒吼。

    「啊————————」

    那怒吼聲，如同一道道漣漪，在整個長安城上空迴蕩。

    又過了許久，那些之前已經失去戰鬥力的影月組的組員們，開始恢復了一些。

    但因為林亦還在這裏，他們一個個都不敢輕舉妄動。

    生怕他們動作太大，引起林亦的注意之後，被林亦一舉秒殺。

    能殺了他們組長的人，那實力該是何等的強悍？

    這樣的人想要殺他們的話，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林亦此時也終於從最初的難以置信之中恢復過來。

    他將影月的屍體，收進了自己的空間之中，隨後緩緩向着長安城之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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