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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蔣路聞言,微微苦笑。
這一句造反的聖言他自然不陌生,暴秦末年,陳勝吳廣這揭杆起義的口號,流傳數百年。
但是在儒門之中,很少有人認可此言。
很多人說這是反賊的造反的動力。
他也有此認可。
所以看着牧景的眸光也變得的有些複雜起來了,景平村雖安靜,奈何反賊果然是反賊,有些本性是改不了的,他想要教化向善的壯舉看來是任重道遠。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蔣路收拾心情,神色凝重,道:「我可以幫你這一次!」
他也看不起那些士族。
既然牧景想要拼一把,他也不介意幫一幫。
「多謝先生相助!」
牧景深呼吸一口氣,忍着心中的喜悅,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蔣路早晚會成為他身邊的謀士,他面容平靜,表現沉穩,循聲問道:「如果先生是士族,你會如何動手?」
「這個簡單!」
蔣路道:「如果我是士族中人,對付區區商賈,何須主動出手,我只要發一個消息出去便可!」
「消息?」
牧景皺眉:「什麼消息?」
「誰能滅了他們,就可得我們士族的友誼!」
「就這麼簡單?」牧景皺眉。
「就這麼簡單!」蔣路道:「雖說舞陰士族在你們父子手中吃了不少虧,但是士族終究是士族,幾百年來的屹立,天下人的敬仰,他們在其他人心中有這樣的威勢,屆時動心的熱你不少,而舞陰商賈不止一兩家,他們肯定會有人動手,到時候士族便可坐着觀斗,畢竟對付一些他們認為麻煩低賤的螻蟻,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讓他們自相殘殺了!」
「麻煩,低賤?」
牧景冷笑:「他們就不怕被反咬嗎?」
「這麼多年來,有幾個商賈能成大事啊!」蔣路搖搖頭:「呂不韋只有一個,而且就是是呂不韋,在這個時代,他也難成相位,戰國時代最少還百家爭鳴,如今卻獨尊儒道,商賈,低賤不可群之!」
「我就要狠狠的咬他們一口!」
牧景堅定的道:「既然他們想要讓我們商賈自相殘殺,我就趁着這個機會一統舞陰商界,我要告訴他們,商賈也是可以傷人的!」
「看來你很自信!」蔣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談到商賈之事,牧景異常的興奮和自信,這就好像是與生俱來的自信。
「在這個領域,我才是王者!」
牧景嘴角微微翹起,勾勒起一抹邪氣凜然的笑容,這笑容即使蔣路都有些不寒而慄。
篤篤篤!!!
外面的敲門聲又一次想起來了。
「進來!」牧景收拾了一下心情,淡然的道。
「少當家,大當家歸來了,正在前堂,拜會太平聖女殿下!」
「回來了?」
牧景眸光一亮,父親離開也有些時日了,他想的很,他立刻站起來,目光看了一眼蔣路:「蔣先生,不如隨我一同前去,吾父雖是武夫,但是對讀書人也頗為敬重!」
「甚好!」
蔣路點頭:「我對當年三錘破宛城的牧三錘也有點興趣!」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他已經來了這賊窩,這牧山他早晚要會一會。
兩人並肩走出去,穿過走廊,向着前堂而去。
大堂之上,燈火通明。
牧山卸下的人皮面具,身上的戰甲卸去,一襲普通麻布,喝了不少酒,臉頰有些紅潤,虎眸赤紅,對着側位上坐着的聖女殿下拱手行禮,這鞠躬九十度,行禮真誠,沒有絲毫虛情假意,聲如雷霆:「張曼成渠帥麾下牧山,拜見聖女殿下!」
「牧帥無需多禮!」
太平聖女幽幽的道:「小女子如今不過只是一個無處可去之人,得牧少當家相救,落戶在此,聖女之稱,早已是過眼雲煙,如今小女子只想要安安分分的過日子,牧帥稱小女子為寧兒便可,昔日父親也是如此稱呼寧兒的!」
太平聖女,閨名張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