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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國旭和喬遠帆幾乎是同時出現的。
喬遠帆不知道剛剛回到仙桃村的兒子為什麼那麼急匆匆的把自己叫來了。
朱國旭一走進方寸飯店便是一副緊張的樣子,手裏還捧着一個做工精美的盒子。
「歡喜,東西呢?」
朱國旭迫不及待的張口便問道。
邊上的喬遠帆聽的一頭霧水,什麼東西啊?
歡喜欠朱國旭什麼東西了?
安妮拿出了那塊歡喜哥剛剛送給自己的金牌。
朱國旭小心的接了過來,仔細的觀看着,好大一會時間才交給了喬遠帆:「老喬,你來看看這個。」
等喬遠帆接過了金牌,朱國旭又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自己帶來的那個盒子:「你們再來看看這個。」
歡喜哥看到了。
在朱國旭的這個盒子裏,放着的是一塊真的和自己那塊一模一樣的金牌。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完全一樣的兩塊金牌!
喬遠帆卻好像什麼也都沒有看到,找到另一張光線最好的桌子坐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放大鏡仔細的看着眼前的這塊金牌。
「歡喜,你的這塊牌子是從哪裏弄來的?」朱國旭很快問道。
歡喜哥把編造好的藉口又說了一遍。
「買來的,買來的。」朱國旭嘆息一聲了:「你們知道我的這塊牌子是從哪裏得到的嗎?」
肯定沒有人知道了。
朱國旭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的和他們說了一個故事。
大約在二十多年前,那時候的朱國旭生意上已經做的不錯了。有一天他吃好晚飯去藍影江邊散步,遇到了一個喝醉的中年人。
本來朱國旭也不想管這樣的醉鬼,沒有想到很快發現這個中年人居然想要自殺。
朱國旭趕緊奔了過去,一把拉住了他。並且好言開慰。
中年人哭着把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
他叫措央昂達,帶着當地的土特產來雲東做生意的。結果到了雲東的第二天,他的貨物就全部被搶了。就連他帶的錢也都被搶的就剩下了最後十塊錢。
這可要了措央昂達的命了,他的這個貨款和錢都是找別人借的,現在被搶得幾乎身無分文,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了。
一時想不開,措央昂達用最後的十塊錢買了一瓶酒和一包花生米,一個人來到藍影江邊全喝了,然後就準備自殺。
「不就是被搶了,做生意賠本了?」朱國旭皺着眉頭:「一個大男人。怎麼連這點挫折都受不了?你要是死了,你老婆和孩子怎麼辦?做什麼事咱們都得為家裏人着想!」
這話一下又說道了措央昂達的傷心事,七尺長的漢子嗚嗚的便哭了起來。
朱國旭又寬慰了他一會,摸了摸口袋,自己就帶了一千塊錢,他把錢全部掏了出來塞給了措央昂達:「這錢你拿着,回家去。」
措央昂達整個人都傻了。
要知道在二十年前,一千塊錢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可是這個陌生人僅僅聽了自己的遭遇就那麼慷慨的給了自己這麼多的錢?
「不能,我不能要這錢。」措央昂達慌亂地說道。
「拿着吧。」朱國旭不容分說的把錢硬塞到了他的手裏:「雲東有好人也有壞人。你來雲東本來應該是我們的客人,可是卻被搶了,我代表雲東向你道歉。拿着錢回家去。好好的和自己的老婆孩子過日子,等到將來手裏有閒錢了,再來咱們雲東闖蕩。老哥,你相信我的一句話,到了那個時候雲東肯定會變得更好!」
措央昂達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他在雲東被搶,本來對這個城市已經充滿了厭惡和痛恨,但是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偏偏又是一個雲東人對他伸出了援手。
哪裏都有好人和壞人。
「我不能白收你的錢。」措央昂達想了想,從脖子上摘下了一樣東西:「這是我的傳家寶。放在你這裏,等我將來有錢了再來贖回。」
這個掛件看起來有十公分長度。很少有人會掛那麼大的掛件,而且外面黑糊糊的。一點也不起眼。
「這東西做了偽裝,所以才沒有被那些天殺的強盜搶走。」措央昂達一邊剝去掛件的偽裝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