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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一臉的鬱悶。
身為師長的他何嘗不生氣,自己的那幾個學生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不就是在外面頂着寒風站一會麼?硬挺一會兒真凍能死嗎?
可是那些是皇子,豈與尋常學子相同,他能夠做得實在太有限了,至多只能規勸,談何調教、
甚至太傅有想過,若是有皇子一直堅持站在外面,導致病倒了,沒準會更多的引起皇帝陛下另眼相看!
「讓這幾個混賬東西全都給朕滾出來!」
皇帝陛下暴怒的吼道:「他們哪怕是全都凍死在這裏,也不准再動一動!哪個若是再進去暖和朕,立即剝了他的身份,讓他永久的休息下去!」
皇帝陛下這幾句話,盡顯聲色俱厲!
擅離的那七八個皇子,盡都狼狽不堪地從各自馬車上下來,全員低着頭不敢看皇帝陛下的臉。
「我這是生了一群什麼東西,就你們一個個的這等表現,哪裏有一點點上位者的儀德風範!」
皇帝陛下怒哼一聲,決然轉頭,目光再度轉往遠方,心下卻唯有一片失望!
就這樣的貨色,也妄想着繼承朕的皇位,登基大寶?
簡直荒謬!
朕若是真的將皇位傳給了他們,就算是死了,地下也無顏去見列祖列宗!
「太子!」皇帝陛下冷冷道:「到朕身邊來!」
太子哆哆嗦嗦過去,一半固然是嚇得,另一半卻是凍得,渾身抖個不停。
太子雖得尊位,然而修為甚是淺薄,又普從溫暖車廂中出來,就算想表現得好一點,竟也是力有未逮,端的狼狽萬狀!
「罷了,你還是滾回去吧」皇帝陛下閉上眼睛,無力的一聲長嘆。
看着太子的表現,那畏畏縮縮,渾身顫抖,眼中陰狠,敢怒而不敢言包含了一肚子的陰鷙
皇帝陛下面容蕭索,他此際心中的無奈與失望已然攀升到了頂點,去到了幾乎沮喪若死的地步!
那那已經不是單純的失望,而是無望又或者說是絕望!
這些皇子他們真的就只得如此嗎?
這一刻,玉沛澤不禁無限悔恨往昔的自己,自己因為身負詭異毒創,令到精力極為有限,操煩於國事便已經是力有未逮,又有一向不用自己煩心的大皇子珠玉在前,致令許多時間以來,始終不曾將關注點落在自己的這些個皇兒身上,原來,他們的心志,他們的情操,已經糜爛至此了嗎?
這樣的皇子,當真並無一人能夠承接大業,尤其是當下,為了未來一靖天玄準備的萬世明主,他們不配,連勉強一試的資格都欠奉!
「大丈夫最恨妻不賢子不肖啊」
皇帝陛下心中在嘆息。
遙望遠方兵馬已經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到那整齊的軍容,那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旗幟。
皇帝陛下的眼眶不禁一熱,剎那間熱血翻湧。瞬間將這些煩心的事情拋在一邊。
沒有任何事情,能比迎接大軍和英魂歸來更重要!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登時大踏步地迎了出去。
幾乎在同時,一聲號令驟然響起,三軍同時停下前進的腳步。
「下馬!」
「敬禮!」..
幾位帶隊將領,齊齊越眾而出,向前走來。
皇帝陛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強行壓下了淚水肆意奔流的衝動。
太慘了!
真正太慘了!
「傅報國元帥如今仍舊留守鐵骨關故址,意欲重建鐵骨關,再造不破雄關,他說請我們代向陛下致意,但凡還有傅報國一天,鐵骨關便永遠還在玉唐手裏!」
上官靈秀代表了所有將領,向皇帝陛下匯報,同時也表明了傅報國作為東線主帥此次並未回京述職的主因。
君臣相和是一回事,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讓有心人將之編排成功高震主,目中無人可不為人樂見。
「歡迎」皇帝陛下哆嗦着嘴唇:「英雄們,回歸!朕,為你們感到驕傲!為所有的將士的所作所為,感到驕傲!」
「勇士們,接下來,便是朕這個皇帝需要做的事情了。朕在此對天發誓不管是還在的勇士,又或者是已經長眠的忠魂朕,絕不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