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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杭大運河上,大小沙船擠得密密麻麻,一條連接中原大地從長江到海河的運河,從東周時期就開始籌劃,隋煬帝時期開始正式開鑿,隋煬帝為了開鑿這一條河,落得國死身滅,白白讓唐朝撿了便宜,這一條貫通南北的交通要到,卻從此開始,影響了整個中國。從唐開始,這一條河就對南北交通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宋元時期更是達到了極致。
特別是宋朝,定都本來選在洛陽,那是幾朝古都,無論位置,還是基礎都沒有的說,因為運河的關係,最終定都開封,汴梁也成為運河最重要的樞紐,無論是跟洛陽通過黃河水上聯絡,還是跟河北山東,甚至是南方聯絡,都緊密了許多。
寬廣的運河河面上,一條200料三桅沙船,緩緩的開行,這是運河上面,最主要的船之一,運河水面雖然寬闊,無法跟無邊無際的大海相比,400料已經是極限了,大部分都是150料到300料之間,只有每年漕運的時候,才看到大量400料的大船,從南方向北方開行,此時正好吹着偏南風,只不過角度稍稍有些偏,艄公很熟練操縱着帆,半掛着的船帆,推動着船緩緩向前。
兩側的艄公和水手,也用槳推動,讓沙船在平穩的水面上開行,速度不快,比步行還要慢上幾分,沒有楊柳的水面上,船顯得平穩異常,天近黃昏,前方碼頭已經不遠了,船上的艄公正在商議着晚上的活動,遠處偶爾,會傳來艄公的歌聲和一些縴夫的號角聲。
船上借着西垂的太陽,一個小小的身影木然看着外面,無邊的風景,在趙信的心中留不下痕跡,見慣了21世紀的浮華,哪怕運河上面千帆萬船,都激不起他心中的漣漪,終究是回不去了。在3天之前,趙信附身到了這個稚童,收到不多記憶之後,才發覺他穿越到了北宋仁宗年間,閉眼千年,暗探造化弄人。
穿越之前的趙信,是北京大學中國古代史宋史方面的博士,20多年的苦讀,讓他學有所成,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刻,卻穿越了。現在沒有鏡子看到自己的樣子,胳膊還是腿,都細嫩的要命,不會超過7歲,幼小身體,又受到了他記憶的衝擊,記憶支離破碎,為數不多的記憶之中,是一個忠厚長者般父親和慈愛的母親,更加顯赫的還有他們的身份,皇帝和皇妃,還有他的名字,趙昕,皇二子趙昕。
孤兒長大的他,依靠能力一路從偏遠山區考入北大,師從北大最著名歷史學者,馬上博士畢業的他,有很大可能留校任教,也算是鯉魚跳龍門,知識改變命運的典範,誰知道,卻穿越到北宋,這是何等的諷刺,他還準備報效家鄉父老,畢業之後就帶一個項目回去,一切都在他穿越的時候,戛然而止。
一處普通的民墓,卻發現了宗室才有資格擁有的殉葬品,而且數量不菲,本應該是區級文物開發的東西,一路驚動到了中央文物局和故宮博物院,包括他在內的一大批精幹力量進入到古墓開發,就在探墓的時候,趙信發現了一塊金牌,並且一不小心刺破了手,血滴金牌之上,金光大作,驟然形成黑洞,強橫力量在瞬間破開了一切虛無。趙信的身體被瞬間毀滅,靈魂卻被龐大的吸力吸引,手中的金牌,帶着他穿過了千山萬水,再也忍受不了,這才昏過去,醒來之後,就是魂穿了這裏,趙信穿越了,成了北宋仁宗兒子趙昕。
穿越之初,連身處何方都不知道,足足用了3天的時間,整了支零破碎的記憶,他是北宋仁宗第二子,本應該待在北宋宮廷的他,不知道因為何故,被仁宗秘密送回苗家,苗家不敢留在汴梁,他送往保州的莊園,對外的身份,是苗家庶出的四少爺苗定。
「四少爺!」門外傳來的銀鈴般的聲音,相當的悅耳的,然後門帘被掀開,兩個不足十歲,身穿綠衣的丫鬟走了進來,她們是苗家的丫鬟,左邊的圓臉的叫如意,右邊稍稍尖臉的叫綠荷,兩人對趙信施禮後,告知趙信,南樂到了,要停船一段時間,補給一些必需品。
南樂,趙信在心中迅速的回憶,趙昕身體之中的記憶不多,也有些支零破碎的,更多的是宮廷之中,作為一個歷史學博士,還是專門研究宋朝,稍稍一想就知道了南樂是哪裏,他們所在的京杭大運河上,運河上面的南樂,是後世河南的南樂縣,隸屬於的北京大名府,是大名府十三縣之一,也是聯繫比較緊密,較為富庶的縣。
宋朝的北京,和後世的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