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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戰拄着反器材狙擊步槍,渾身是血的走出下水道,一眼就看到焦灼等待的黛絲跟弒母者。
「你是不是有病?你在逞什麼能?你覺得自己很英雄嗎?認為自己很威風嗎?」看到蕭戰走出來的那一瞬,黛絲衝上前怒道:「他們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係?這裏不是華夏,這裏是拉脫維亞!如果你死了怎麼辦?你是在過英雄的癮嗎?!」
黛絲真的氣壞了,現在看到蕭戰活生生的走出來,馬上就是一陣訓斥。
她就想不明白蕭戰的腦子裏裝的是什麼東西,這本該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可卻又要拯救整個大樓的平民。
這些平民跟他有什麼關係?就算因他而死,也只是他們的命。
「聽着,平民的命不值錢,他們註定只能是犧牲品。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我必須告訴你一點,把你本來就不該出現的仁慈給我收起來。這個世界不會對你仁慈,你的敵人更不會對你仁慈!——」
蕭戰拄着反器材狙擊步槍走到車跟前,重重的靠在那裏,把身上的裝備卸下,沖弒母者指了指自己的身體。
弒母者馬上拔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刀子,為蕭戰取出嵌進皮肉的破片。
「平民的命不值錢,但最值錢的又是平民的命。」蕭戰掏出一根香煙咬在嘴裏,盯着黛絲說道:「並不因為他們不是華夏人就該死,你根本不懂職業軍人的真諦與操守在哪兒。我不知道你殺過人沒有,也不知道你殺過多少人,可等你殺人殺的太多以後就會懂得一個道理……不,你不是職業軍人,你不會懂的。當你看到我舉起屠刀的時候,或者所有人看到我舉起屠刀的時候,都會認為所謂的職業軍人不過是一架戰爭機器,但又有多少人懂得職業軍人只是為了和平才成為的戰爭機器?」
蕭戰深深的抽了一口香煙,讓煙霧經過肺部,享受那股辛辣之後輕輕的吐出來。
他的臉色非常嚴肅,眼睛裏閃爍着一抹神聖的光芒,這是真正職業軍人的氣質。
「戰場之內是一種模式,戰場之外又是另外一種模式。我們從來都不偉大,我們致力於國家領土的完整,並且致力於世界的和平——」蕭戰彈了一下煙頭,對黛絲繼續說道:「我的祖國每年都會派遣出去那麼多的維和士兵,是為了什麼?為了和平而已!每年都有那麼多維和士兵犧牲在海外,又是為了什麼?為了人道罷了。」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黛絲狠狠揮手。
「你當然不懂,自私的人永遠不懂。」蕭戰一臉譏諷道:「說的再簡單一點,我可不希望平民為我買單,不管哪個國家的平民。這是職業操守,這是做人的底線,更是正義的使然。你以為正義存在於哪兒?我告訴你,正義存在人心,存在於人性。」
黛絲完全接受不了蕭戰的這種思維,因為她不是職業軍人,不懂得真正職業軍人的操守。
在她看來,所謂的職業軍人都是戰爭野獸,根本不存在人性之說,最大的作用就是毀滅。
「你是為國生為民死,如果你死了怎麼辦?」黛絲質問。
「呵呵,我不會讓他們為我買單。」蕭戰傲然一笑:「作為一名華夏的職業軍人,還不至於讓一群國外平民為我買單。我不想欠他們什麼,只是為了到戰場之後能更好的揮動屠刀。」
這才是蕭戰的真正思維想法,整個事情因他而起,將要引起整幢大樓的爆破,所有人全部會死掉。
他可以不管不顧,冷漠對待,保證自己的安全,但他的傲氣與職業操守不允許這樣去做。
如果不管不顧造成事實,就會產生虧欠心理,而產生虧欠心理就會影響他的心態。
他可以被所有人指責愚蠢、愚昧、逞英雄,但只要無愧於心。
你可以喜歡他,也可以討厭他,甚至可以批判,但作為蕭戰而言,這就是他真正職業軍人的操守!
「你說的似乎有點道理,雖然我還沒法理解,但我覺得對你的認識又更深了。」黛絲說道。
弒母者突然抬起頭:「蕭家人言出必行,蕭家人扼守正義,蕭家人無愧於心。」
蕭戰愣了一下,他都不知道弒母者怎麼會冒出這種話,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殺人越多,越不願殺;殺人越少,越呈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