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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王記着趙愚的好,所以不想趙愚走,所以當秦相告訴他趙愚和九妹都要離開時,心裏便不是個滋味。
他是知道趙愚生了重病的,所以拿出了自己很重要的寶貝。
一方手帕包着,似是很珍貴的靈丹妙藥,秦相卻是面露苦澀,直接將人都揮退下去。
「孤的寶貝,每次孤生病,它都能救命。」廣陵王眨着小眼睛,還有幾分孩童的天真。
七把刀和莫昭不明所以,但見那手帕展開,當中是一塊靈雕玉璽,下意識地張大了嘴:「這……這是?」
「殿下快些收起來。」九妹趕忙推拒,她哪裏會不識得,這是太子寶璽,下品靈雕的寶物。
必是廣陵王的生父,當年哀帝的太子所留。
當今聖上的三個兒子都死於大瘟疫,故此太子之位空懸,所以這太子寶璽才被當成遺物留在廣陵王這裏。
而且下品靈雕本身已經脫離了金銀級,是靈玉級的寶物,故此的確有祛病之功效,廣陵王所言不虛,但去病和解毒是兩個概念,對趙愚並無用處。
難怪秦相會面容苦澀,原來他早就猜到廣陵王是要拿什麼出來了。
聽說當年哀帝太子也有賢名,見到太子寶璽,想必他們這般老臣心中一定不好受。
「多謝殿下美意,但寶璽太過珍貴,還請您收好。」九妹自然不會收下。
廣陵王迷茫地眨了眨眼:「你們還是要走,可誰來給孤做菜?」
「有殿下這般真心相待,趙長史病癒後自然會回來,請殿下耐心等待。」秦相圓了句話,一邊看向九妹。
九妹點頭。
她明白秦相的意思,是怕她拐走趙愚,自此逍遙。
老人家心存大志呢。
「趙卿真的會回來?」廣陵王還不甚信,又看了看自己的寶璽。
「是真的,趙愚不在的日子有舒哥和胖童替您備膳,待他回來,再向殿下致謝。」九妹安撫道,廣陵王這才翻動手帕,將寶璽纏了起來。
「等等!」九妹突然開口,看着廣陵王翻動手帕時的花紋一怔:「殿下,可否將這帕子贈予民女。」
秦相挑眉:「手帕?」
廣陵王微微張嘴,不明所以。
「是,這帕子常年包裹寶璽,必定沾有靈氣,趙愚若有它相隨,或許能保我們一路平安順利找到上官神醫一脈。」九妹的藉口信手拈來。
秦相有些為難:「夏小姐有所不知,這寶璽是殿下父親的遺物,而包裹寶璽的帕子卻是母親所留,恐怕……」
「是九妹失禮。」九妹禮貌致歉,心裏中的疑慮卻越發深重。
廣陵王還是怔怔的模樣,他只當這是尋常帕子,竟不知是他娘所留。
其實他自幼和君賜受到的教育差不多,只不過君賜的教育是天生地孕的神女,故此無父無母,而廣陵王卻是父母才是那個帶給他災難的人。
所以此時的廣陵王對父母並沒有多少在意,只是這枚寶璽可以讓他餓的時候舒服一點,冷的時候暖一點,他才珍而重之。
「給你好了,快點帶趙卿回來。」廣陵王大大方方地甩出了帕子,九妹接在手裏,面不改色地致謝。
此番秦相也不好阻止,只點了點頭:「車馬銀兩和隨行護衛都已經備好了,夏小姐,早去早回,一路珍重。」
九妹拱手送走了兩人。
「九妹,你要帕子幹什麼?」七把刀賊眉鼠眼地望着廣陵王的背影:「那寶璽真要有那麼邪乎,我把它偷來不就是了。」
莫昭瞥他一眼,白給不要反倒去偷,七把刀這想法可真是配得上他的職業。
九妹沒說話,展開帕子仔細檢查,表情十分凝重。
這張帕子,她簡直不能再眼熟了,當日趙太夫人給趙愚帕子的時候,她就在邊上,看得真真切切,和這帕子上的花紋是一模一樣。
「九妹?」七把刀見她神色肅穆,有些不明所以,九妹卻跑到趙愚身前,在他的胸口亂摸。
「哎哎,我說九妹你別這麼急色嘛,趙愚遲早是你的,你這樣,他會很懊惱的。」懊惱他沒能醒着被你調戲。
莫昭黑着臉,拉着不識時務的七把刀出門,還體貼地替九妹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