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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不認為尋找離開的路會有什麼危險可言,頂多就是耗費很多的時間和精力。
誠然,有布魯娜這個本地居民領路,也許能夠增加效率,可這同樣會讓布魯娜置身險境,所以羅豈會答應。
面對羅的拒絕,族長看向布魯娜,而布魯娜則是問道:「你們能判斷出岩島蟹什麼時候在海底,什麼時候在陸地嗎?」
羅眼眸閃了閃,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明知是在岩島蟹體內,可絲毫感覺不到震動,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岩島蟹一直處於靜止狀態,可事實上,岩島蟹一直在走動。
如此一來,要判斷出岩島蟹什麼時候登上黑暗大陸則是一個無解難題。
假如找到了離開岩島蟹體內的路,要是選錯時機,估計會第一時間被水壓給壓死。
「我能。」這時,布魯娜輕聲說道。
羅聞言猶豫了片刻,說道:「我們離開之後,你要怎麼回居地?」
「我有辦法。」布魯娜的身軀浮現出紅色的光芒。
儘管有來自布魯娜的保證,羅依舊覺得這對布魯娜而言過於危險。
布魯娜能感覺出羅的猶豫,她緩緩漂浮過來,拉近距離,隨即輕聲道:「請給我們一個報恩的機會。」
布魯一族為了搜羅能源來維持發光藻的作用,需要承受來自寄生體的風險,所以犧牲在所難免。
羅為布魯一族所提供的能源最少能維持半年的時間,而布魯一族想要找到那麼多的能源,或許要付出最少十條生命。
所以,布魯一族很感激羅,這才要尋求一個報恩機會。
布魯娜的態度很堅決,羅最終答應下來,帶着布魯娜一起,通過石橋走向出口。
居地里,眾多布魯族的成員靜靜看着羅一行人離開的背影。
族長的目光落在布魯娜身上,不知為何,他那年邁的身軀發出了淡淡的藍光。
重新回到黑暗區域,東巴第一時間用出了念,負責偵測。
「這藻類挺有用的。」比司吉往着黏在身上的光藻輸送念力,明亮的光芒驟然亮起,然後又切斷念力輸送,光芒頓時消失。
「另外幾種藻類你也帶上一點,或許會用到。」羅將另外幾種藻類分出一些交給比司吉,他的四肢處也粘着光藻,在念力輸送之下,發出明亮的光芒。
比司吉收下了幾種藻類,真不愧是黑暗大陸的產物,用念力當做燃料的話,隱約有具現化念產物的功能。
東巴身上也有粘着光藻,可他的念力技巧比較拙劣,在使用念的同時,不能一心二用的為光藻輸送念力,所以他身上的光藻並沒有發光。
黑貓也能使用藻類,可他不願意浪費儲存起來的念力,玩了一會藻類後,就縮回羅的手掌。
布魯娜依附在羅的肩膀上,觸鬚始終連接着羅的太陽穴,為羅他們指引道路。
這裏的環境終年漆黑,而布魯娜卻能辨別出方向和道路,這興許是布魯族的種族天賦。
光藻的光芒在黑暗區域裏猶如太陽,令隱藏於黑暗的眾多寄生體第一時間注意到,可它們紛紛避開,用一種極其厭惡的渾濁目光盯着遠處的光球。
據族長所言,很久以前,擔任岩島蟹清道夫一職的寄生體有非常多的族別,可在漫長歲月的廝殺下,只有魚頭獸身的寄生體在比拼進化的過程里脫穎而出,最終壯大了種族。
它們以懼怕強光為代價,進化出一身在黑暗裏能夠展現出來的恐怖戰力,饒是另外三個安全區的魔獸族驍勇善戰,只要數量不成優勢,往往都得吃大虧。
那種進化,本身就是一種抉擇。
它們獲得身在岩島蟹體內的主導權,可卻永遠失去追逐自由的權利,而身在安全區的四個魔獸種族,或許打從心底都保留了脫離庇護之地從而自立根生的念想。
也許,對他們而言,人類世界的六大陸才是真正的聖地吧,那裏有富饒的大地,足夠安全的環境,簡直是夢幻之地。
疾行三小時,路途仿佛還未到盡頭,渾然不覺岩島蟹究竟大到何種程度,也驚嘆於岩島蟹的結石症狀委實恐怖,要是人類的身體患了如此多的結石,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