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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世界裏六陸十區五大國,更有眾多獨裁小國,而不管在哪裏,貧民窟的存在都是一種常態。
懸殊的貧富以一道牆、一道鐵絲網柵欄,甚至一條邊界線隔開。
對於貧民窟的人而言,劃下分界線的『恥辱之牆』也好,聳立在眼前的『絕望之網』也罷,甚至區區一步之遙的白線,都是他們難以逾越之處。
羅隨着桑比卡到達那個貧民窟之外,看到了一群穿着白色防護服的人用高溫火焰槍就地焚燒着屍體。
刺鼻難聞的氣味從很遠就飄了過來,漆黑如墨的黑煙如同一條條巨蟒沖向天空。
這裏是一座城市,但卻劃分出一條邊界線,隔絕開了光鮮和陰暗,生存和死亡。
一個個神情冷漠的持槍士兵站在邊界線前,形成一道貧民難以跨過的障礙。
堆成小山的屍體至死都只能待在線內,而後靜靜等待着象徵着『淨化』之意的火焰降臨。
死的人有不少,還沒死的人也還有不少。
一邊是被焚燒的死人,一邊是愣愣看着屍體失神的活人,再過去的遠處,是一片低矮的建築群,裏面還有更多的人在掙扎。
那群活人衣不蔽體,瘦骨嶙嶙,臉露絕望之色,精神看上去分外晦暗,只能無力坐倒在地。
眾多人群之中,有幾個穿着明顯不一樣的人,但他們的精神同樣很差,臉頰凹陷,一副營養嚴重不良的樣子。
當羅和桑比卡接近此處時,立即有士兵前來驅趕,而當桑比卡亮出獵人執照後,那士兵強硬的態度立即軟化下來。
在桑比卡道出來意後,士兵帶着兩人去一座帳篷里。
大肚便便的軍官坐在椅子上,旁邊不遠站着兩個穿着白色大衣的男人,一個中年人,一個鬢髮蒼白的老人。
「你想進去?」軍官看着桑比卡,語氣淡漠。
那兩個穿着白衣的男人似乎是醫生,聞言也是驚異不已。
「是。」桑比卡說道。
軍官冷冷一笑,冷淡道:「別說我沒提醒你,不久之前,總共有四十七個自願者進去那破地方,現在已經死了三十人,剩下的十七個人哭喊着要回來。」
「但很遺憾,他們已經回不來了,只能在那裏面等死。」
「知道原因嗎?」
聽着軍官冰冷的話語,那兩名醫生無聲嘆息一聲,眉頭糾起,一副愁眉苦臉之色。
「知道。」桑比卡平靜道:「因為未知的感染性病毒讓你們一籌莫展。」
像是風鈴輕動的聲音之中,夾帶着淡淡的諷刺意味。
軍官聽出了桑比卡的諷刺,撐着臉頰倒也不生氣,斜眼看向那兩名醫生,冷笑道:「確實,誰讓這群醫生無能為力呢。」
隨口一句,就將包袱抖得一乾二淨。
桑比卡眼裏含着怒意,她來時查閱了相關信息,不至於知根究底,但一些事還是猜得到的。
不是醫生不願盡全力去解決此事,而是這座城市的掌權人壓根就不想去處理,若不是出於人道,早就讓軍方焚燒掉整個貧民窟,又簡單又徹底。
當然,不這麼做的理由還有一個,便是可以藉由此事撈點好處。
「讓我進去就行了。」桑比卡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說道。
「哦,小事一樁。」軍官淡淡道。
他們並沒有向獵人協會求助,也沒有義務向自發性過來的獵人提供協助,如果桑比卡想進去送死的話,他沒有理由阻止。
就算桑比卡能夠幫他們解決這件事,他們也不會支付酬勞。
見軍官同意,桑比卡用眼神示意羅可以走了,便是要轉身離開。
「有件事我挺好奇的。」羅沒有動,而是站在原地看着軍官。
桑比卡聞言停下腳步,轉身看着羅,眼露疑惑之色。
「哦?」軍官懶懶看着羅。
羅豎起食指,淡淡道:「食物。」
軍官聞言,眼神漸冷,就這樣盯着羅,不言不語。
「你的反應證實了我的猜測。」羅輕嘆一聲,說道:「果然斷了物資援助嗎?也就是說,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