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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縞素衣衫,唇邊一抹幽怨,趙瑾言又重新步入了將軍府中,昔日她是這裏的女主人,今日怕是早已易主,而主合該是溫家養女魏嫻汝。
其實早在一十三天前她就知道。
「將軍,妾身有事求見。」她在寢殿門外,斂卻呼吸道。
隔着重重簾障,趙瑾言聽到一極細膩的聲音道:「誰啊,真討厭,擾人清夢。」
握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明明早就知道的,可還是心痛了,不該的,淚滴聚集在眼眶裏,久久不曾落下。
「嫻汝同哥哥青梅竹馬,情分本就深,只以前一直克制着,昨日是意外。」嫻雅的聲音伴着和煦的春風只格外的刺耳,她從不知自己的小姑子竟一直對自己的夫君虎視眈眈,且還珠胎暗結,更不知這等不知廉恥的話是從魏嫻汝的口中說出,那個風一吹就要倒的人兒。
本閉着雙眼的溫元良聽見枕邊人這一聲咕噥失笑道:「嫻汝便先替本將去看看吧。」雖是笑言卻暗含了幾分命令。
魏嫻汝只好不情不願的起身,溫元良見人遠去,反倒是四肢放鬆,睡倒在床上,雙眼閒適的閉住。
一聲輕笑暗含輕蔑,雙方隔着不過十步的距離,魏嫻汝坐在上首,細細的將趙瑾言打量一番,掩嘴道:「姐姐這麼生分做什麼,離得妹妹這樣遠。」
「非也非也,」趙瑾言掀袍而進:「嫻汝該叫我嫂嫂。」
「呵呵,是麼。」魏嫻汝似笑非笑,手順着趙瑾言的肚子自上而下,「嘖嘖」感嘆:「真是可惜。」又附在她耳旁道:「姐姐沒了,嫻汝卻有了。」
趙瑾言定定看着離自己不過半寸的人,半晌未動,「啪」的一聲響起,溫元良食指微動。
魏嫻汝臉被打的偏過一旁,又憤憤道:「你,憑什麼?」
眼皮子微微掀起,趙瑾言未曾施捨一個眼神,右手卻是直直的朝着魏嫻汝的脖子處握住,那樣細長卻又血脈噴張的頸項,仿若輕輕一捏便能消失一般。
「你......你要做什麼?」魏嫻汝緊緊盯向那掌握着自己呼吸的手,顫抖的說。
趙瑾言笑了,「你做過什麼,便是本夫人要對你做的。
還是你以為我趙瑾言是被人欺負過後,不還手的?」那笑容中滿是蒼涼,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即便是陰狠如魏嫻汝,也怕了。
誰不知,鄭國公家的二小姐是個不能吃虧的主,她以為趙家亡了,趙瑾言便不會有昔日的底氣了,可誰知?誰知她竟還是如此猖狂!
緊緊的護住自己的肚子,「不,你不能這樣,那是個意外!」
「哦~你知道本夫人在說什麼?」
如梗在喉,魏嫻汝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帳內,「哥哥他會保護我的,你不會得逞的!」
下一瞬,趙瑾言猛的用力,一腳踢下去,直直踢向魏嫻汝的肚子,又彎腰好整以暇的瞧着滿是驚慌失措的魏嫻汝,「很痛嗎?當日本夫人比你痛上千倍萬倍,一切才剛剛開始罷了!
只你的好哥哥怎地還不出來?可忍心看着你受這皮肉之苦!」
話畢,簾障微晃,趙瑾言不經意間一笑,轉手伸向左手邊的燈盞,緊緊握住,又撈起魏嫻汝的身體,置在身前,數着那人距離自己的步子。
溫元良有一瞬間的迷茫,又復清明,「你總算是回來了。」
他伸手,「瑾言,別鬧。」眉目間,儘是煩擾,倒像是她胡鬧一般。
手中的燈盞又握緊了幾分,趙瑾言有些痴狂的笑,「溫元良,你何必如此?」
魏嫻汝緊張道:「哥哥,救我,還有我們的孩子。」
「孩子?」聲音陡然提高,「你以為我會允許他繼續存在嗎?」
又同溫元良說:「你站住!」
溫元良便立馬停下了步子,「好,我不動,你也別動,我們就比誰先動的可好?輸了可是要接受懲罰的。」竟是一副談笑的摸樣,引得趙瑾言更是恨得牙生疼。
「住嘴!」燈盞從高處狠狠落下,砸向魏嫻汝的頭頂,頓時血流如柱。她的眼底,滿是冷漠,「我竟不知你何時變得如此虛偽,可那又如何?」
即便是被這樣的指責,即便眼前那個受辱的人是他自小青梅竹馬的魏嫻汝,即便這個人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