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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被李自成攻破後,作為福藩世子的弘光帝朱由崧,曾流落各處,受盡人情冷暖。
在甲申之變後,按照血統倫序,南方的慘明勢力,理當扶他登位,但事實上確是東林之人群起擁潞。
當時弘光流落於淮安一帶,靠他人接濟為生,過得十分悽慘,自然想登極為帝,改善自身的處境。
適逢曾在萬曆末年,侍奉過老福王朱常洵的太監盧九德於淮安監軍,與其相遇。
福藩世子,本就奇貨可居,在加上有這份關係,盧九德自然希望弘光能夠登基,從而獲得擁立之功,掌握更多權利。
在馬士英、史可法猶豫不決時,盧九德的支持,對於弘光無疑是雪中送炭,他主動為弘光出謀劃策,聯絡高傑、黃得功、劉良佐三鎮人馬,一舉定鼎大局。
弘光能從一個生活都需要別人接濟的落魄世子,變成富有天下半壁的大明皇帝,其中少不了盧九德的功勞,所以弘光對盧九德十分的信任。
這時弘光聽了盧九德之言,已然心動,隨連忙讓太監招回剛剛退出大殿的馬士英、阮大鋮二人,商議出逃之策。
鎮江離南京不過一百里,清軍騎兵一日變可奔至城下,弘光非雄主,他沒有將自身置於險地的勇氣,阮大鋮則已經被清兵打得膽氣盡喪,也沒了守住南京的信心,隨不做諫言,聽從了皇帝的出逃之言。
為了防止南京百姓阻攔皇帝出逃,弘光僅同盧九德,馬阮一黨的少數大臣商議後,便瞞着東林一黨和其他朝廷公卿,於七月四日夜,偷偷離開南京城,向餘杭出逃。
弘光一行人,連夜南奔,本意是退往杭州占避清軍鋒芒,但不想途徑溧水縣時,恰巧遇見從鎮江前線潰退下來的敗兵。
古語云,敗兵勝匪,弘光等一眾人馬,頓時被沖得大亂,馬士英的兒子馬鑾隨帶着勇衛營擁簇着弘光帝奔往太平府,但太平府的守將卻不知是怎麼回事,閉門不納,弘光帝只得轉道,入蕪湖投黃得功。
馬士英於亂兵中同弘光失散,無從尋找,隨按照原定計劃,帶着幾千家兵護着皇太后鄒氏輾轉赴杭。
東線,隨着左夢庚部投降阿濟格,黃得功壓力大增,但阿濟格整頓新得的十五萬左軍,亦是需要時間,所以並未東西。
黃得功自從擊敗東犯的左夢庚後,便一直駐防於池州蕪湖一線,對於幾日前發生的鎮江之役,則一無所知,弘光突然駕到,使他大吃一驚。
黃得功連忙出營相迎,他向皇帝見禮,問明緣由後,不禁無奈的嘆道:「陛下死守京城,以片紙召臣,臣猶可率士卒以城擋敵。奈何聽奸人之言,輕棄社稷!今進退無據,臣營單薄,其何以處陛下?」
弘光聽聞黃得功之言,也意識到自己的荒唐,不禁面帶羞愧之色的說道:「今已至此,悔之晚矣!」
黃得功亦只能一聲長嘆,將這位驚慌失措的昏聵君王,迎進自己的營寨。
南京城中,在弘光一行人連夜出逃後不久,消息便被走漏,城內的官紳軍民聽說皇帝和馬輔已經逃走,立即亂成一團。
天還未亮,一部分百姓便擁入獄中,把偽太子案中,自稱「崇禎太子」的王之明請出,欲扶其登基,年號任稱崇禎十八年,以新皇來領導南京抗清。
然而,南京守備勛臣忻城伯趙之龍等人,在弘光出逃後,卻己經決定降清,並派人前往清營接洽商談。
南京掌握軍隊的勛臣決定降清,百姓卻無可奈何,擁立偽太子的軍民,亦被趙之龍派兵驅散。
為了迎接清軍的到來,趙之龍令人關閉宮門,封閉府庫,等候清軍接收。
對於最為重要的戶部銀庫,他則親往封之,然有郎中劉成治不願降清,深恨趙之龍投清之舉,便藏於庫中,待趙之龍進庫,憤而擊之,趙之龍逃走得免。
清軍即將兵臨城下,原本標榜忠君愛國的東林黨人,頓時失聲。
有奇女子柳如是勸其夫,東林黨魁錢謙益曰:「家國危難,社稷傾覆,身為士大夫,理當殉國,以保全名節,妾願同夫君同死殉國!」
錢謙益聞言卻沉思無語,最後走下水池試了一下水,說:「水太冷,不能下」,柳如是「奮身欲沉池水中」,卻給錢謙益死死托住。
七月五日午後,清軍前鋒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