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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子墨翻了個白眼,言語間毫不掩飾對自己兒子的不屑譏諷,「別把那小子跟我相提並論,他比我差遠了。」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錢九江抓了抓頭髮,「權叔叔,我知道你跟波吉都會保我。但就是因為你們願意保我,我才不想給你們添麻煩。你明白麼?我不喜歡因為自己讓人家有麻煩,這人情欠下了,我還不起。」
不是還不了,而是這人情太大,他還不起。
「哪個要你還了?」權子墨美滋滋的吃着錢九江剩下的半包薯片,一片一片,咔哧咔哧,別提多香了。看的旁邊的錢九江眼神兒都直了。
「權叔叔,別吃完給我留點渣子就成。我就喜歡吃薯片渣。」
「瞧你那點出息。」說着,權子墨張開嘴,把袋子裏的薯片渣全部倒進嘴巴里。
看的錢九江差點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捅進他胸口上!
媽的!
沒見過這麼賤的人!
明明他剛才都打算把薯片袋扔進垃圾桶了,就是在他說完他喜歡吃薯片渣之後,他才吃掉的!
欺人太甚!
掃了一眼已經被氣的渾身發抖的錢九江,權老爺特別爽快的笑了,「知道自己因為沒本事,連點渣子都給別人搶走的感覺了不?」
錢九江一愣,隨即似懂非懂的看着他,「權叔叔你……你什麼意思?」
「字面兒上的意思。聽得懂了聽,聽不懂拉倒。」權子墨認真的看着抗日神劇,漫不經心的說道。
仔細的琢磨了好半天,錢九江這才試探性的問道,「權叔叔,那你說,我怎麼樣才能有本事把渣子不被人搶走?」
「只是渣子不被人搶走麼?」權子墨輕蔑的斜睨了一眼錢九江,又重新全神貫注的看起了神劇,「要說我,哪怕是渣子,也不能給人搶走。這才是你應該做到的。而不是,只能不讓別人搶走渣子。」而是連渣子都不允許別人搶走!
錢九江認真的想了想,「權叔叔,有什麼話您就直說行麼?」
頓了頓,他連忙補充:「我保證咱們今天的談話,波吉絕對不會知道。」
權子墨這才滿意的笑了,摸小狗兒似得拍了拍錢九江的腦袋,隨手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是個聰明的孩子。」
錢九江憨厚的沖他笑了笑,「權叔叔,說吧。」
「總是靠別人保你,不覺得很被動麼?」
「也很丟臉。」錢九江如此補充。
「不光丟人,更是你無能的表現。與其被人保護,不如自保。」
錢九江坐得端端正正,特別誠懇的說道,「我聽權叔叔的。」
「我給你指條明路,有一個人,如果他說你不能死,那閻王爺來了都沒用。你猜猜,那人是誰?」
錢九江想也不想就回答,「放眼江南省,能做到這一點的,恐怕也只有葉家的那位大爺了。」
「葉承樞。」
他緩緩的吐出這三個字。
「對咯!葉承樞是你大爺,我是你二大爺。因為我只能在你身份暴露之後,保你不死。而他,能在你身份暴露之前,就能讓你穩如泰山的過你的小日子。」
錢九江無奈,「權叔叔,可這不還是讓別人保我?」
這算什麼自保啊……
「傻孩子。」權子墨溫柔的摸了摸錢九江的臉蛋兒,臉上的表情像是看一個弱智兒童,「你以為葉承樞是開教堂做慈善的?想讓他出面保你,你以為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兒?該怎麼辦才能讓葉承樞願意出面保你,這就是你需要思考的問題。也是你自保的方法。」
錢九江是個一點就通透的聰明人,他狠狠的點點腦袋,「我想我明白權叔叔你的意思了。未雨綢繆,對不!」
在他身份還沒有被暴露之前,就提前找好了一道免死金牌。
他之前咋就沒想到呢?
跟權波吉在一塊兒的時候,他們倆光想着他身份暴露之後,怎麼逃命了。他們就從來都沒想過,在身份暴露之前,就把免死金牌給他找好。
果然啊,薑還是老的辣!
別看權叔叔就這三言兩句,但這其中的老道與城府,絕對甩他跟權波吉兩個人加起來之後還十幾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