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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但是什麼,你還有臉但是!」老爺白胡直抖,說話兒,就揚起了拐杖,虧得薛老搶身橫在了中間,這一杖才沒落下。
熟料安在海並不領情,反把腦袋伸上前來,意思是讓安老爺敲打,「老,你別阻着,他要打,打死我算了,反正他也一直瞧不上我!」
薛老心中幾乎啞然失笑了,這幾乎是共和國內最顯赫的一對高官父了,這番拉拉打打,與尋常人家的老教訓犯中二病的小,沒啥兩樣。
有薛老在場,安在江膽陡壯,也趕忙上來相勸老爺,左、陳連襟自也不會傻站着當看客,當即也圍上來勸說。
老爺怒氣稍燒止歇,揮手招呼幾人坐下。
薛老方在緊鄰着安在江的位上坐定後,老爺一扣桌沿,便開了腔,「老二,你是不是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還請父親大人指教!」
一句如戲般的回答,真真切切反映出啦安書記的憤怒。
老爺輕哼一聲道,「你在金陵搞得那個自由物價區,是不是現在還讓你引以為傲呢!」
「當然!」
安在海陡然意氣風發,仰頭道:「我只不過在金陵南城的一個街道口,弄出了這麼個小小的試點,爸爸,你知道這個試點,短短個月,給金陵帶來多少稅收?整整二萬啊,相當於以前金陵南城一個區一年的稅收總量啊!不僅如此,我那個試點,如今可以說是物埠民豐,各色商玲琅滿目,經濟繁榮如錦。去年,經統計部門統計,我金陵地區。連一個萬元戶也沒有,可上個月統計部門上報。緊鄰陡然誕生出數以十計的萬元戶,爸爸,難道這不是了不起的成就麼,老,你說說,我這個自由物價區到底哪裏不好!」
說話兒,安在海雙眼竟露出光芒來,顯然那個所謂的試點。真讓他引以為傲!
左丘明皺了皺眉頭,他對安在海這種目中無人的猖狂,實在瞧不入眼,聽聽他方才的話,問完老爺,就問薛向,完全沒他們個什麼事兒嘛,儘管左丘明知道這位薛主任,在安家地位特殊,可你安老二說話。也顧忌顧忌大伙兒感情啊。
一念至此,左丘明道:「在海,我記得中央好像沒說可以鬆動物價吧。最近某些地方物價飛漲,自由經濟盛行,中央可是在高喊平穩物價,加強物價管制,你那個自由物價區,是不是有跟中央唱反調的嫌疑,另外,在海,你現在不在京中。可能對京中的一些新變局不敏感,近來浙省溫市。可是出了不小的漏,幾個小商人囤積居奇。倒空賣空,小小的商竟做出天大的章來了,弄出個八大王來,這批人剛被公安機關逮捕歸案,材料都報到我中宣部來了,過些時間,部里還得將他們做典型,好好宣傳宣傳呢,在海,你說,你現在弄那個自由物價區,是不是惹眼了?」
安在海和左丘明原本就不和,如今數年過去了,依舊是老樣,反正左丘明眼見已是升遷無望,如今已五十六七了,能熬個正部級,爾後體面退休,對他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心底無私,自然口舌犀利,這邊他方擺出道理來,便將安在海氣得臉色發紫。
哪知道不待安在海反駁,陳道又說話了:「我同意大哥的看法,二哥,您那個自由物價區,若是換個名字,或許我不會說什麼,可您總該知道現在中央最避諱什麼吧,先不說打擊經濟領域內的犯罪,可是在政z局上過過的,單說您那個『自由』二字,就是眼下最大的不合時宜,我們計委最近可是在嚴肅整頓自由經濟的苗頭,不瞞二哥您說,您那個自由物價區,咱們計委已經有人盯上了,若不是顧忌爸爸,恐怕人家早就拿你那個自由物價區,在功勞薄上添筆加墨了。」
陳道也是在今年月份掉進中央的,擔任了計委規劃司司長,級別也專為正廳,升遷雖談不上迅速,畢竟當年薛向五無級的時候,陳道已經是副廳級行署副專員了,但這次的職位,絕對是讓陳道滿意到了骨里,計委原本就有小國務院之稱呼,規劃司更是權重,下級省市大佬,誰見了不得敬着幾分。
近來得意,也讓陳道心氣飆漲了不少,和安在海爭鋒的勁頭又起來了。
砰!
安在海寬厚的巴掌頓時印在了檀木茶几上,一張國字臉因腮幫鼓起,簡直就走了形,「什麼惹眼,什麼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