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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目中雖然不願淌這趟渾水,但還是希望不要鬧出大的風波,畢竟花原時局板蕩,對誰都不是好事兒。
而劉目中又知道這位薛書記的重要性,可以說最近幾次花原高層衝突,皆因此人而起,若是這位薛書記真有個長兩短,黃觀、周明方一定會揪住不放,鬧他個天翻地覆,更不提那位被蒙在鼓裏的老煙鍋,若是他知道自己剛進京把蕭山的成就作為自己主政花原的功勳和臉面鼓吹出口,後院轉手就有人把他麵皮給剝到地上踩了,以老煙鍋的脾性,花原今次豈不是要翻了天。
所以此刻,劉目中無論如何不希望眼前的薛老出現任何問題,因為這傢伙傷得越重,花原未來的風暴勢必愈烈,若是這傢伙死了……
劉目中忽然不敢往下想來,翻眼一瞪蘇院長:「聾啦,啞巴啦,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原來,方才劉目中質問薛向的傷情如何,蘇院長吱吱唔唔,半天說不出口,倒不是蘇院長有意隱瞞什麼,而是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眼前這病人的病例簡直聞所未聞,按他現在的這誇張生命體徵,誰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在下一秒,突然掛掉。
可若說這傢伙活不成了,可如此誇張的生命體徵,人家竟挺了這麼久,也沒斷氣。
所以,這蘇院長是說這薛向死定了不行,沒救了不行,沒事兒了更不行,甚是連給這傢伙做急救,什麼電擊、輸液,乃至做手術都不行,因為你壓根兒不知道這傢伙得了什麼病。到底傷在哪兒,而如此微弱的生命體徵,誰有膽量再在這傢伙身上折騰。保不齊手術刀剛碰着肚皮,因為刀鋒涼。導致病人病情加重,立時就咽氣了,到時這筆賬到底算誰的?
所以,蘇院長真的是為難了,方才,劉目中想了半晌心思,他就側立一邊,沉吟了半天。
這會兒。見劉目中臉色終於黑了,蘇院長咬牙道:「病人身上沒有傷痕,恐怕是受到擊打,導致深昏迷,需要靜養,什麼時候醒過來,這就不清楚了。」
蘇院長不愧是老油條,這番話答得滴水不露,深昏迷,既注釋了薛向眼前的狀況和病情。又給稍後不可預測的結果,留下了足夠的空間,反正是深昏迷。死過去也在情理之中。
劉目中點點頭,面色稍緩,顯然蘇院長的這個答案,也稍稍令他滿意。
本來嘛,姓薛的進了紀委那個閻王殿,不吃點苦頭顯然是不成立的,而張立君就是再狠,恐怕也不敢讓這小身上見着明傷,正附和常理。
而此刻。這小昏迷,對他劉某人來講。未必不是好事兒,因為不管這位薛書記是醒過來。還是重傷,都必起風潮。
重傷的後果,誰都可以預料,不提也罷。而若這位薛書記醒過來,張立君那幫傢伙顯然不會罷休,只怕連夜又得鬧騰起來。
反而是這種不傷不醒,深昏迷,最符合劉目中的意願。
弄清了薛向的狀況,劉目中自不會在病房內多待,交待蘇院長几句,讓照顧好病人,調頭便轉了出去。
蘇院長擦擦額頭冷汗,轉身出去,招來手術室的那四個漂亮護士,嚴令四人守在病房,寸步不得離開。
蘇院長去後,四位不情不願的看護,守着薛向發了會兒呆,便挪到遠處,嘰嘰喳喳聊了起來,話題無非是集中在薛向這位病人的種種奇異上,諸如為何滿身鮮血而不見傷口,為何如此微弱的生命體徵,這人還能撐這許久。
女人原本就嘴碎,這會兒湊到一塊兒,又值話題刺激,夜深難眠,說起來更是沒完。
卻說這幫護士聊得痛快了,躺在病床上的薛老心頭卻已是急得不行,他薛某人費了那麼大勁兒,讓自己到這醫院來,又豈是為了逃避紀委的刑罰和審問?又豈是為了裝乖扮可憐,讓自己身後的勢力尋到出氣的由頭?
不是,當然不是!他薛老何等人物,怎麼會為了張立君那個小小審訊室,籌謀這許多;更不會為了讓薛安遠等人有出手的藉口,才製造事端,他薛老從來就不是挨了打,就哭着回家尋大人的,要報仇,還是自己干,來得痛快!
況且,薛老早在立櫃裏,便已定下了計策,而要行此策的最關鍵因素,就是他薛老能把消息遞出去,能把計策道出去。
而又是干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