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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獨狼及時用隨身攜帶的短劍,插入荊棘條內,才沒有摔得粉身碎骨。
「你……你!」獨狼結結巴巴,他不敢相信,受到荊棘如此強大衝擊的人,還能完整站在他的面前,並且完好無損。
那少年的衣襟上,甚至不染一絲塵埃。
「你……你!」墨九卿學着獨狼說話,旋即斜着嘴角,嘲諷:「你什麼你?哼……你想說,我怎麼還沒死?」
「本人,豈是這破荊棘條就可以隨便打敗的!」墨九卿把聲音太高,嚇了獨狼又一哆嗦。
墨九卿沒有聽到獨狼的回罵聲,很是詫異——這樣一個牙尖嘴利的小人,捨得被她這麼話虐?
她飛躍下去,見獨狼蜷在一株荊棘條的根部,瑟縮發抖,兩眼無光,似是被死神勾去了魂兒。他嘴裏喃喃,含含糊糊的說着什麼,像是在夢中囈語。
他滿臉驚恐地表情,告訴墨九卿,他似乎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東西,或是即將要看到世界上最可怖的東西。
「喂,獨狼?」
「嚇傻了?」墨九卿飛過去,用靈氣折斷一旁的刺。刺,從荊棘條枝幹上,脫落,像一把長劍刺向獨狼。
但,長劍般的刺,卻在獨狼面前眼球處停下了。墨九卿本來就不想殺他,她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贏得比賽,並非與其他傭兵團結下樑子。她可不想再得罪人了,尤其是在這皇城腳下。
「獨狼!」她喊。獨狼似是沒有聽見,一直在囈語。像是得了失心瘋。
怎麼回事?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瘋了?墨九卿沒有秘銀背夾,不敢離荊棘條太近,索性她就用精神力將獨狼定住,將其移到她面前。
墨九卿把獨狼移到離她較近的地方,以便可以聽到獨狼說的什麼。因為,現在的她,急需知道破解這黑森林結界的方法。眼看太陽就要出來了。若是,她不能快點帶着令牌出去,赤月團恐怕就要輸了這場比賽了。
「你說什麼?獨狼……」墨九卿還是沒聽清獨狼說的,又把他挪動到離她更近的地方。
她湊過耳朵,獨狼的話隱隱約約可以聽清。他說的斷斷續續,但,至始至終都在重複一句話:
「我們……我們……就要死了!」
「都得死!」他又加了一句。忽然,獨狼蹭過來,伸出雙手,想死死卡住墨九卿的脖子。但,由於精神力的定力,獨狼不能近她身子,只能像一隻被捉住的螃蟹一樣,滿目驚恐地揮舞着四肢。
「我們都得死!」忽然,獨狼大吼一聲。
「它……那……那東西馬上就要出來了!」
「什麼東西?獨狼,別在這裏裝神弄鬼,快點告訴我破除結界的方法!興許我還可以饒了你!」
「哈哈哈……」
墨九卿沒想到,獨狼居然仰天大笑,驚呼癲狂。
「臭小子!就算你破除了結界又有什麼用,它還是會把你吃個精光!」
它?到底是什麼?這些黑色的荊棘?只要不碰到就可以啦!也不至於被吃個精光吧?墨九卿覺得這是獨狼在嚇唬她,好睏獸猶斗。
她不以為意,將獨狼扔到荊棘林中,朝黑森林的結界處飛去,想強行攻破結界。但,很快,她就被結界反彈了回來。
「啊……死亡花!死亡花開了!」墨九卿下方的荊棘林里,貪狼團的傭兵們,齊齊發出驚恐地呼叫。
「哈哈……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獨狼這回真的瘋了,他在林子裏素麵朝天,大聲吶喊,像是死亡前最後的求救。
一個聲音,似是蝴蝶破繭,遙遠而詭異。
「啵……茲茲……」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周圍瞬間安靜,繭裂開的聲響,讓黎明的第一縷光顯得尤為蒼白。
慕刑天低聲說:「不好,死亡花開了!一定是剛才獨狼撒的藥液的作用!」
「這下……青鸞怕是凶多吉少了!」他緊縮的眉頭,看向漂浮於森林上空的墨九卿時,擰得更緊了。
因為,那些「白花」才是這黑森林最可怕的東西!
墨九卿聞聲望去,見每個荊棘條的莖幹上,那些方才像繭、被看成荊棘節的突兀輪痕,慢慢裂開,一道道羸弱的白光,從裂縫中射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