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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詩冉說完,越想越氣,抽出纏在腰間的鞭子向喬昭抽過去,被江堂攔住:「冉冉,稍安勿躁,爹會給你出氣的。」
到底還是顧忌江遠朝在場,怕太粗魯野蠻惹他不快,江詩冉把鞭子收起來,委屈道:>
江堂看着喬昭冷笑:「黎姑娘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喬昭依然面不改色:「大都督想要知道我有什麼憑仗,可否單獨一敘?」
&您不要聽她的鬼話,她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麼憑仗,哪來的臉面和您單獨一敘!」江詩冉此刻看着喬昭就如眼中刺、肉中釘,恨不得滅了她。
江堂安撫拍拍江詩冉,掃江遠朝一眼:「十三,你先陪着冉冉聊聊天。黎姑娘,你跟我來。」
喬昭默默跟在江堂後面走,江遠朝欲言又止。
江詩冉跺腳:「十三哥,你還看她!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有。」江遠朝頭大如斗,「冉冉,我們已經定親了,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對誰都不好。」
&親了和喜不喜歡別人是兩碼事。」江詩冉難受極了,眼中含淚。
她只要一想到十三哥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就恨不得把那個人大卸八塊,千刀萬剮。
&我來說是一碼事。」江遠朝笑容透着一絲疲憊,「冉冉,別鬧了,我既然與你訂了親,以後便會和你好好過一輩子。」
&的?」
&的。」
江詩冉這才破涕為笑。
另一間屋內,江堂坐下來,指指另一張椅子:>
喬昭從善如流坐下。
&姑娘可以說了。你究竟是有什麼憑仗,讓你在打了我女兒後,還能面不改色坐在我對面。」
難道錦鱗衛衙門已經淪為街頭茶館了嗎,一個小姑娘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態度還如此淡定。
這樣想着,江堂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不急不緩的語氣中透着濃濃的警告:「小姑娘,今天你即便把冠軍侯搬出來,也是沒用的。」
喬昭同樣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而後把茶盞隨手一放。
江堂太陽穴跳了跳。
原本是盛怒的,可見了這小姑娘後,她越沉穩,他的盛怒反而被好奇心壓下去了。
難道是無知者無畏,初生牛犢不怕虎?
不管怎麼說,這樣的小姑娘還真讓他有幾分欣賞。但是她今天敢打他女兒,無論如何都要給她一個教訓!
喬昭終於開口,語氣很是平靜:「大都督,我在想,您如此給冠軍侯面子,是為了什麼?」
江堂一怔,而後面色陰沉道:「黎姑娘,你還小,這些事你不該問,也沒有摻和的必要。」
&不,我並不是好奇,就只是分析這個事情。」喬昭不急不緩道。
江堂越發被挑起了好奇心,而後心中一驚。
他之前一直好奇冠軍侯為何會對一個小修撰家的女兒另眼相待,而今倒是發現這小丫頭的特別之處了。
先不說別的,這小丫頭竟是個挑動人情緒的高手,這才眨眼的工夫,便讓本來打算乾脆利落替愛女出氣的他因為好奇而生出聽她講話的耐心來。
他堂堂錦鱗衛指揮使,居然被一個小姑娘帶動着情緒走,然而他並不在意。
&說看。」
&想大都督給冠軍侯面子,是為了以後讓江大姑娘的路更好走吧。比如——」喬昭深深看江堂一眼,「比如您若是因為身體或其他原因從這個位置退下來,在江大姑娘遇到事時,冠軍侯能有幾分關照。」
&姑娘這是什麼意思?」江堂萬萬沒想到一個小丫頭會說出這種話來,眼中陡然爆發出凌厲的殺氣。
他從這個位置退下來?
不錯,坐在他這個位置上的歷朝歷代都是天子心腹,如果新皇登基,把他換下來是必然的。不過當今天子正值壯年,等新皇登基的那一天還不知猴年馬月,他交好冠軍侯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
然而,小姑娘那句「因為身體原因退下來」是什麼意思?
江堂越想這句話越覺得心驚。
他近來漸漸把手中事務交給十三處理,眾人都以為是為了培養准女婿,實際上,這固然是一個原因,但更重要卻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