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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倫、藍雀與辛胖子在四周掃蕩那些在混亂咒與靡靡咒下失去戰鬥力的人面鼠;蕭笑坐鎮最中央,維持着『監觀四方』的探查魔法;而鄭清則與蔣玉、張季信一起,構築起一個小小的三角戰陣,守護着宥罪的占卜師。
紅臉膛男巫眼巴巴瞅着不遠處興高采烈揮拳頭的胖巫師,急的抓耳撓腮。
鄭清有些憂鬱的嘆了口氣。
「怎麼?」
宥罪的占卜師揚起眉毛:「雖然出了點意外,但整體而言應付的輕鬆自如為什麼要嘆氣呢?」
「因為跟預想的不一樣。」
獵隊隊長抬手,揉了揉額角,感覺有點心累:「我以為大家會像在校獵賽時那樣,結成標準戰陣,按照預定計劃,有條不紊的釋放一道道咒語幾輪咒語之後,再短兵相接沒想到一開局就打成一鍋粥。」
「胖子應該記一大過。」
蕭笑點點頭,摸出個小本本記了一筆,然後話鋒一轉:「不過這事兒也不能全怪胖子,剛剛我注意到,有幾頭魔抗比較強的人面鼠受那幾道輔助類咒語影響小。胖子丟出去的震撼咒雖然打亂了佈置,卻也恰到好處。而且,這才開局不久,氣氛太緊張對獵隊持續作戰能力也不好適當放鬆一點,讓大家都有自由發揮的餘地,沒太大壞處」
一陣尖利刺耳的古怪叫聲突兀響起,撕破天地間呼嘯的風雪,清晰出現在幾位年輕巫師耳邊,打斷了博士的話語。
他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摸出懷裏的水晶球,喃喃道:
「臨下有赫,監觀四方!」
無形的魔力波動迅捷掃蕩過整片區域——堆滿雪花的樹冠、躲在樹洞裏的松鼠、石頭下仍舊保留着一絲嫩綠的苔蘚、正在掙脫獵網的數以百計的人面鼠,等等,一一清晰倒映在水晶球中。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莫過於三個佝僂着身子的矮小人面鼠。
它們的面容模糊,但顏色卻最為幽深。仿佛雪地里的幾滴墨點兒,讓人很難不注意到它們的異常。
與大部分赤裸着身子的人面鼠不同,它們三個穿着破舊寬大的黑色長袍,手中都拄着長長的木杖,隱約還能看到嵌在木杖頂端的黑曜石,正綻放出一道道漆黑的光暈。
這些光暈將它們的顏色渲染的愈發深沉。
「是人面鼠祭司!」
蔣玉抿了抿嘴唇,兜帽上那兩隻毛茸茸的貓耳朵倏然立了起來,手腕上的一串玉珠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與她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年輕公費生立刻忽略了人面鼠祭祀難聽的嘶吼。
「預料之中的事情。」宥罪獵隊的隊長鎮定的笑了笑,翻開法書,抬手打出一道咒語:「鳥鳴嚶嚶,求其友聲!」
片刻之後,辛胖子與其他兩人帶着滿身風雪回到隊伍中。
「怎麼突然要集合?」
胖巫師渾身散發着攝人的藍意,大大咧咧抖落肩膀上沾染的一顆人面鼠眼珠,顯得有些意猶未盡:「再給我們幾分鐘,肯定能把那些小雜碎處理乾淨!」
與他不同,迪倫與藍雀身上乾淨的多,廢話也少。
但三人周身繚繞的煞氣卻極為相似。
「博父氏戰陣準備!」鄭清沒有搭理聒噪的胖子,徑直下令。
「有人面鼠祭司,」蕭笑抱着水晶球,一邊持續監控四周情況,一邊簡單向剛剛歸來的三位同伴解釋道:「以防萬一」
「那些小雜碎,就算會點法術又有什麼威脅。」胖子嘟囔着,卻終究沒有質疑鄭清的謹慎,而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了陣眼上。
七名獵手間魔力相互勾連,融合在一起。一抹極淡的藍色光暈從年輕巫師們腳下升起,須臾間便形成一層如火焰般躍動的胞衣,籠罩在七名獵手四周,在他們上空形成一個模糊的、不成形態的巨人虛影。
或許有些厭惡眼前的天氣,巨人揮舞着拳頭,沖天空做出無聲咆哮狀。
低矮的雲層仿佛壓在了它的肩頭,風雪呼嘯着穿過巨人模糊的身子,在虛影上激起一片片漾起的漣漪,似乎下一秒就會崩碎。
鄭清皺起眉。
「沉默森林的風雪中夾雜了沉積性魔力,會對戰陣胞衣形成持續性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