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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學術的時候就是『開放、包容、相互理解』,到了現實中面對面打交道,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下課後,蒙特利亞教授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教室門口,辛胖子便迫不及待轉身向兩位同伴吐槽起來:
「講道理,如果能讓阿爾法的人看不懂我們創造的魔法理論、看不懂我們的魔法筆記、聽我們討論時兩眼發直,整座學府中會有人會不支持嗎?所有人都會舉雙手雙腳贊成的!」
「阿爾法的魔法研究比九有學院還是要先進一些的。」蕭大博士推了推眼鏡,細聲細氣的提醒道:「你這個道理講反了。」
「我只是打個比方!」胖巫師有些煩躁的擺擺手,看向若有所思的鄭清,尋求道義上的支持:「渣哥兒,你覺得呢?」
「嗯?什麼?嗯嗯,很有道理,都有道理」公費生似乎剛剛回過神,敷衍幾句後,遲疑着,反問道:「你們覺得教授之前說『危險的黑魔法實驗,我們也能夠容忍』這話是在開玩笑嗎?」
「那也是打個比方吧」
「前面那句『即便是一頭妖魔,我們也有足夠的心胸接納』我可一點兒也不覺得他是在打比方。」鄭清吐槽着,最終搖搖頭:「總之不管了,不管了,這種層次的麻煩也不關我們事你上課前說的訂立盟約是什麼情況?」
最後的問題是對蕭笑說的。
宥罪的占卜師摸出一張羊皮紙,輕快的回答道:「哦,我是說冬狩的事情。邊緣獵隊雖然剛剛成立,但因為校獵會表現出色,所以也獲得了『中間層』的獵場,而且位置緊挨着我們宥罪的區域我的意思是說,在冬狩前兩支獵隊訂立一份攻守同盟,如果遇到風險,相互支援一下。」
「不是有看護的助教還有教授嗎?」
「能自己解決儘量自己解決,校方也是支持學生之間相互幫助儘可能不要想着教授們幫忙按照以往的經驗,我懷疑那些助教或者教授們會等到我們獵隊所有人都失去意識後才出手。」
想想去年冬狩時的遭遇,鄭清覺得這話異常有道理。
他抬頭看向教室另一側,運氣不錯,尼古拉斯還沒離開,正與劉菲菲湊在一起小聲議論着什麼。
看到鄭清招呼,邊緣獵隊的隊長帶着家屬興沖衝過來。
「結盟?」
尼古拉斯乍一聽宥罪獵隊的邀請,臉上難掩失望之色,但仍舊打起精神:「哦,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我可能需要跟其他隊友商量一下應該是沒問題的。我還以為」
他聳聳肩,沒有說完這句話。
鄭清目光從瘦高男巫右手上的那枚紅色的魔法石戒指上滑過,腦海中不由自主閃現上次七宗罪開會時傲慢先生的目標,忍不住打趣道:「你以為我們找你聊天是幹嘛,送你一群大青蛙嗎?你現在施法應該不需要用到青蛙吧。」
「但青蛙總是不嫌多的。」
尼古拉斯還未開口,劉菲菲便把一張桑皮紙塞到公費生鼻子下面,同時細聲細氣說道:「北區那些剛剛獲得咒印的孩子需要大量青蛙練習基礎魔法,如果你們願意提供一些幫助,就再好不過了聽說d&k跟臨鍾湖魚人部落簽了長期供貨協議,一直能拿到質優價廉的青蛙?」
「店裏的事情有專業經理負責,我只是掛個名。」鄭清乾笑着,低頭看向那張桑皮紙。不出意料,是『請給我一隻青蛙』的宣傳單。
劉菲菲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尼古拉斯悄悄拽了拽,最終無聲的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鄭清感覺日子過的有些亂鬨鬨的。
貝塔鎮郵報那篇有關『青蛙』運動的報道激起的漣漪在校外擴散開後,重新在震盪中回傳到第一大學,九有學府中的巫師開始涇渭分明的劃分出兩派。
人數較少的一派支持『請給我一隻青蛙』運動,他們獲得北區巫師及法師解放協會的大力支持,幾乎每天都能搞出個小動靜,或者是臨鍾湖演講,或者是環學府遊行,還有團購青蛙、去北區慰問以及似乎永遠都派發不完的傳遞,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人數較多的一派則強調這種事情應該四所學院坐下來好好商量,不該由九有學院負全部責任,且學校與聯盟沒有明確態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