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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荒野上沒有一株植物,到處都是皸裂的土地、乾涸的河道以及流淌的熾熱岩漿,有毒的煙霧四處瀰漫,將這座世界塗抹的愈發荒涼。
荒野中央,站着一個體型龐大的怪物。
它身高數十米,渾身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觸角,仿佛古樹垂落的枝葉,只不過那些枝葉都是活的,正在四下里胡亂拍打着,不時捲起荒野里的岩石與土塊,將它們絞的粉碎。
除了一根位於眼眶下側的觸角。
那根觸角頂端卷着一柄虛幻的淡綠色小刀,正耐心的剜着怪物額頭中央一塊色彩斑斕的痕跡,幾十個漆黑的眼珠與幾十張大小不同的嘴巴,簇擁在這根觸角周圍,聲音雜亂的議論着。
「就是這種感覺能夠破壞一切的規則!」
「即便源自星空深處的污染也無法抵抗!」
「嗚實在是太舒服了。」
「如果這把刀子再大一點就更美妙了。」
「再大一點的話,你這根小爪子還能把它抓住嗎?」
斑斕的色彩被那柄綠色小刀一點點削掉,如彩色的飛雪,落至半空便化作飛灰,煙消雲散。
忽然間,荒野中嘈雜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漆黑的眼珠與那些長滿利齒的嘴齊刷刷轉向某個方向。曠野里那些正漫天揮舞的觸角也仿佛中了定身術一般,跟着停了下來。
許久,其中一張嘴巴才深深嘆了一口氣。
「真是可惜,」它胡亂嚼着不知從哪裏拽出的一根骨頭,嘴角淌下漆黑的涎水:「太可惜了我的蘑菇湯,真的好喝極了竟然被狗喝了。」
「怎麼會被一條狗子喝掉呢?」另一張嘴滿口問號,牙齒都在這種困惑下變得彎曲。
「那不是狗,」第三張嘴撇了撇:「或許姆希斯哈會喜歡這個禮物的。」
「關我們屁事!」其他嘴亂七八糟嚷嚷起來:「快點幹活,不要停!把那些被星空玷污的髒東西從我們身上剜乾淨!一片也不許留下!」
荒原上空,那些粗大的觸角重新揮舞起來,仿佛一團狂暴的火焰,正在黑暗中燃燒。
「毛豆這是被污染了嗎?」辛胖子臉色淡藍,語氣嚴肅。
「不,只是血脈純化,」蕭笑盯着坩堝旁那團瘦削而又猙獰的怪物,輕聲回答道:「它現在更像一頭真正的廷達羅斯獵犬了。」
蔣玉擔憂的看着它,發間的貓耳不安的抖了抖,小聲問道:「那它還是毛豆嗎?」
「不知道。」鄭清扶了扶腰間的尾巴,搖搖頭。他與毛豆之間並無深刻的契約關係,所以很難感觸到狗子現在的具體狀況。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緊手中的符槍,做好萬全的準備。
「嗚喵嗚嗚嗚。」
稀薄的霧氣從坩堝與地面的夾角處湧出,緩緩累積,淹沒了毛豆的爪子、小腿、尾巴,然後是它的身子,直至最後,整條狗都被霧氣所籠罩,在夜色中若隱若現。
坩堝里的蘑菇湯漸漸見底。
霧氣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狗子的嗚咽聲逐漸小去,就在鄭清按捺不住,想要上前查看一二時,遙遠的地方似乎傳來幾聲熟悉的貓叫。
他豁然回首,虛空之中,一群毛豆正由虛化實,狂飆而至,它們身後,綴着一群籠罩在煙霧中的模糊生物,身軀細長,爪牙尖利,隱約可以看到有觸角在煙霧中舞動。
「喵喵喵!」
那群『毛豆』從虛空中躥出後,徑直撲到已經異化的『同位體』身上,撕扯着它身上冒出來的觸角與眼珠,幾乎是眨眼間,坩堝旁的毛豆身上就清爽了許多,而從虛空躥出的『毛豆們』身上則或多或少長出一點肉芽。
而且那些肉芽也隨着越來越多『毛豆』的出現,變得越來越稀少,直至淹沒在狗子灰撲撲的皮毛下。
這是把瞬間受到的異化能量在時空維度上重新分配了?鄭清心底浮現一絲恍然,看着逐漸恢復正常的狗子,心情振奮起來。
「毛豆!乾的漂亮!」年輕巫師不吝誇獎的詞語。
然後數百隻狗子齊刷刷轉頭,看向男巫,整齊劃一的搖起了尾巴。一眼望去,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