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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李秀寧來了之後,鄠縣縣城似乎一下子熱鬧了許多。或許是沒人收取賦稅的緣故,原先在長安交易的貨物,現在都跑來鄠縣交割。至於為毛沒人收稅……李秀寧手下,就沒一個能收稅的官。
實話實,就憑李秀寧和李神通手下那些人。鄠縣沒有淪為人間地獄,已經是滿天神佛保佑的結果。
當然,雲浩在這裏面也起到了些許推波助瀾的作用。既然是在造反,團結群眾就是必要的手段。不收取賦稅,就是不想弄壞和人民群眾的關係。不然,你收一斗,下面那些混蛋就敢收一擔。總不能李秀寧和李神通,天天跑下去收稅吧!
造反這種事情,有時候和買賣開張是一個道理。搞點大酬賓,惠顧一下顧客弄個好名聲比什麼都重要。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那些招募來的殺才必需駐紮在城外,而且要嚴令無事不得進城。
雲浩太了解這些殺才都是個什麼貨色了,土匪,強盜,偷……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捻釘。關中經過楊廣這麼多年的搜刮,府兵已經被搜刮盡了。就算是良家子,也都去當了驍果。想要招兵,只有這些混蛋可用。
如果讓這些混蛋駐紮在鄠縣城裏,那絕對是一場災難。別的不,大街上一定沒有大姑娘敢遛彎。
雲浩背着手溜達在市集當中,深秋上午的陽光沐浴在身上,暖烘烘的別提多舒服。街上的買賣家很多,臨街的有商鋪。靠着圍牆的,就會有人鋪一塊麻布,然後擺上些商品。跟後世在天橋上擺地攤的兄弟差別不大!
李秀寧和李神通統管了軍政民務,讓雲浩挑一樣管起來。雲浩肚子疼溜號,鬼他娘的才想着在這地方當縣令。每天應付墨門那幫傢伙已經夠煩的,還想讓老子幫你們管經濟?
雲浩發現,只要自己不想幹什麼事情。好像現在誰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李秀寧還是那樣當自己是個頑童。至於李神通,他一直就當雲浩是敷不上牆的爛泥。明明滿腦子的鬼點子,可就是懶惰的令人髮指。只要站上一會兒,肯定就會跟一灘泥似的或躺或坐。能坐着絕不站着,能躺着他就不會坐着,這是雲浩一向的行為準則。
大街上很繁華,雲浩和楚源溜達着走。身後跟着李家虎狼一樣的侍衛,這位爺可是重要人物。李秀寧對於雲浩的安保工作,可是一丁點兒都不放鬆。畢竟,這裏還不是晉陽。
「浩哥兒,咱們這就算是造反了。你唐公能幹掉皇帝不,我怎麼看着朝廷的軍隊也就那麼回事兒。呦,糖人!」楚源看到有賣糖人的,立刻就被吸引過去。
雲浩對於黑乎乎的糖霜熬成的東西,沒有絲毫興趣。可這年月就是這樣,蔗糖遙不可及。關中的甜食,也就只有糖霜和蜂蜜而已。
「大隋已經從根子裏爛掉了,就好像一棟被白蟻啃空了的房子。只要踹一腳,連房梁都會塌下來。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股煙塵。早就將這個國家折騰的奄奄一息,有以為哲人的好。天下間的事情,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幾千年來,咱們的老祖宗就是分分合合中過來的。
看着吧,也就這一兩個月。最多元日之前,唐公的大軍就會開到關中。長安儘管城防嚴密,可那時候是冬天。只要斷了城裏的柴碳糧秣,你以為他們能堅持多久?」雲浩知道賣糖人的老頭,和邊上擺地攤的傢伙都在偷聽。於是雲浩故意得大聲一些,反正在這裏這麼話絕對不屬於反動言論。也絕對不會有不開眼的差役來鎖拿。
宣傳這東西,有時候就是能夠起到很好的作用。歷來政權的基石就是民心,而民心往往跟着輿論走。只要把這些話傳出去,無數民間政治家就會化身義務宣傳員,將事情添枝加葉的宣傳出來。往往事情着着就會走樣,聯想起那首著名的兒童歌謠,李淵立刻就會化身真命天子的不二人選。
不要看謠言的力量,只要利用的好,甚至能起到興邦亡國的作用。
「屈突通手裏可還有六七萬兵,如果出城作戰會很麻煩。聽那些驍果很精銳,而且裝備也好。好多人都穿着光明鎧,刀槍不入的。」楚源明顯不太了解雲浩的用意,他認為被人困守在城池裏,絕對是白痴的行為。
「光明鎧有什麼了不起,前年的時候聖人還不是帶着一群驍果被突厥人堵在長安城裏。如果不是咱們國公也帶着兵來勤王,不定聖人就會被突厥人幹掉。在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