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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關係很重要嗎?」李修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才反應過來,「你以為安邦民會在乎我媽這個皇后的身份?我媽嫁給我爸,還是他做的主呢,他一直都覺得他已經把皇室掌控在手中,尤其是我媽這一族,根本就沒幾個親戚,還個個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能翻得起什麼大浪?安之禮娶了我大表姐,還能更好地掌控皇室,對他來說有利無弊啊,只不過我姨父特別討厭安家,當時咬死了不肯把女兒嫁過去,但沒辦法啊,我大表姐一片痴情,鬧了幾回自殺,他這才鬆了口。」
「大表姐出事的時候,我剛開始記事,只是模模糊糊地記得我媽哭了很久,其他的就沒什麼印象了,你別看安之禮這副變態的樣子,當年他的痴情也不遜於你們家教授啊,沒辦法,情到深處會變態啊……」
李修文說起這些陳年八卦眉飛色舞,給他塊驚堂木,就能登台說書了。
「也就是說其實皇室並沒有想要以牙還牙,滅盡三大世家,現在的一切都是安之禮做的?」她覺得很可笑,皇室這個苦主已經放棄報仇了,安之禮卻蹦出來越俎代庖,這個人已經變態得要全世界給他妻子陪葬才甘心了。
「確切地說是,現在已經沒有復仇這個想法了,當年殺害皇室的那些人,老的老,死的死,除了安邦民還活着以外,宋老爺子早就死了,方老爺子也半死不活地躺在醫院裏,剩下一群什麼都不知道的年輕人,找他們復仇有什麼意思?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況皇室的實力的確不如三大世家聯手,正要鬧起來,絕對會鬧得全國上下雞犬不寧,外國勢力還在對我們虎視眈眈,我們不去團結起來對付他們,自己搞什麼內鬥有意思嗎?所以為了這個國家,為了黎民百姓,皇室承諾不會向世家挑起戰爭。」
李修文終於在最後收起了不正經,神色變得肅穆起來。
宋遙沉默了很久,「安之禮的實力難道已經強到了你們都無法控制的地步嗎?」
「我媽是個膽小溫柔的女人,她始終不願意我爸摻和到這些危險的事情中去,所以這些年來,我爸雖然有和安之禮共謀,但實際上只是起到輔助作用,真正主導的人是安之禮,自從安之禮在皇室死士的幫助下,得到了安家死士之後,他這麼多年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壯大死士隊伍上,可以說他手下死士的質量和數量遠遠超過了你們宋家和方家。接收掌控你們三大世家的勢力,他肯定是沒這個能力的,但他特別擅長搞破壞,反正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毀滅一切,這也是我們現在最害怕的一點。」
「如果不是從哲之前親口說過,我一直到現在都還以為安家死士在安老爺子的掌控之中,估計我爸還不知道這件事,更別提外人了。」她苦笑,「安邦民怎麼會默許他擁有死士,還封鎖消息幫他遮掩?」
「因為安邦民怕啊,他已經失去了對安家的掌控,唯一可以震懾他家裏那些子孫的就是他手裏這支神秘力量,如果讓別人知道,他連這點依仗都沒有的話,他還不早就被掀下台了?可憐他霸氣了一輩子,臨老了卻被自己的子孫欺負成這個樣子。」雖說不恨,但李修文還是無法掩飾他的幸災樂禍。
「現在的安之禮就是個瘋子,只有我們聯手,才有可能壓製得住他。」他熱切地看着她。
「不知道殿下所說的聯手,是指你和我,還是指皇室和宋家?」
「你覺得呢?這麼大的事,憑我們幾個能搞的定?我認為宋先生應該要知道這段往事和其中的因果,我知道他一門心思都在和方家鬥法上,但是千萬別一個不察,讓人在後背捅了一刀,那我們可就失去了一個可靠的盟友。」
「我還沒答應你什麼,這麼快就改口稱他盟友了。」她翻了個白眼。
「我這不是心急嘛。」李修文嘿嘿笑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就是這樣,我建議你儘快把這件事告訴宋先生,本來我們計劃中下一個對付的是方家,但說不準他會改變主意。」
「那也得先等他醒了再說。」她拉開門往外走,哪怕是在他講得最驚心動魄的時候,她依舊牽掛着躺在病床上的安從哲。
「哎,我說你真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他就是一點皮外傷而已,躺兩天就能活蹦亂跳了,有我守在這裏,你還擔心什麼?先辦正事兒要緊啊……」李修文跟在她身後不住地叨念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