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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角回聲》裏,男主角柯元宇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仔,但是在被迫捲入洪義社的奪|權事件後,他卻沒有隨波逐流,任由裘復的手下脅迫傷害自己,而是主動地站起來保護自己獵嫁。
柯元宇是聰明且有運氣的,他聯繫了大當家的兒子,說服對方與自己站在統一戰線,一起對付裘復。大當家的兒子正是男三號阿臣,他和裘復從小一起長大,自然不相信裘復居然會想害自己,但是一次次的事實卻讓他不得不去懷疑裘復。
在這樣的情況下,裘復自然得做出一番苦肉計,贏得阿臣和大當家都自己的信任。
於是在今天要拍的這幕戲裏,柯元宇建議阿臣對裘復下了一個圈套,讓裘復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但是他們沒想到,裘復安排的奸細早已將這件事告訴給了他,他也準備將計就計,離間柯元宇和阿臣。
破舊昏暗的廢棄廠房裏,到處都是灰黑色的牆壁,亂七八糟的廢料器材堆了一地,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很久沒有通風的霉味。有水滴從牆壁的縫隙里滲透進來,「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上,打破幾乎凝固的死寂。
在這破敗的廠房中,任誰都沒有想到,道上橫行霸道、恐怖殘暴的「瘋狗」裘復正躺在骯髒的地面上喘着氣。他渾身上下都是傷口,鮮血從每一個血口中汩汩流出,讓他幾乎成為了一個血人。
裘復的暴戾形象一向深入人心,可是他如今這番可憐悽慘的模樣卻也充斥着某種奇特的暴力美學。幾個小混混不停地用鐵棍敲打着牆壁,警告裘復趕緊說實話,但是裘復卻依舊沉默着低頭,只是一直在喘息。
楚言的頭髮早已被化妝師設計好,此刻血液沾染在上面,使頭髮成為一束束的,有些粘在臉上。他的臉頰上有幾道小口子,胳膊大概是被打斷了,以詭異的姿勢扭曲着,但是他仍舊只是喘氣,沒有多說一聲痛,反而抬着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死死地凝視着面前的幾個小混混。
這幾個小混混自然不可能是裘復的對手,裘復的身手很好,在洪義社裏是數一數二的,而且他的打法一向很不要命,正常人都不願意和他對上。但是今天晚上當裘復騎着機車駛過野外賽車場的時候,卻被這幾個小混混開車從背後偷襲,一鐵棍打在了他的後腦上。
等裘復醒來的時候,早已被鎖在了椅子上,之後這些小混混對他威逼利誘,要他說出那支古董金簪子的蹤跡,但裘復卻始終沒有理睬他們一句。
之後就是暴打。洪義社的二當家居然會被幾個小混混打,這可是驚天的大笑話。可是事實就是這麼發生了,裘復的手下很快就會找到這,而這幾個小混混也早晚會死,可是他們卻這麼不害怕地繼續暴打裘復,只因為這件事完全是由大當家兒子阿臣指使的。
而楚言一直不停ng的一段戲,就是裘復再次被擊中後腦,陷入昏沉中的場景。
雖然說這是苦肉計,但是裘復卻也沒想到阿臣居然真的狠下心來這麼打自己。在這場戲後,裘復受的傷非常重,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下來,也讓阿臣真的信任了他,並且在三個月後,被裘復算計而死。
這場戲對於裘復來說非常重要,是他整部電影裏最悽慘的一幕戲,高高在上的二當家被一群低俗小人暴打,怎麼看怎麼悽慘,就算是瘋狗也不可能抵擋住這樣的局勢,所以在被打得快要死亡時,裘復笑了。
瀕死的裘復到底會是什麼心態,劇本里只寫到,這裏裘復笑了,視線沒有焦距地看着前方,但是沒有描寫出他的情緒。ai劇本就不用說了,壓根只有一個臨死的悽慘笑容。
所以在這幕戲的時候,楚言開始ng了。
一開始楚言所理解的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重生之繡師。就算裘復再怎麼瘋狂殘暴,在即將死亡的時候,他怎麼都應該回歸一下人的本性,比如想一想這一輩子沒有做過的事情,後悔一下曾經犯過的罪孽。
蔣導對他的理解沒有任何疑義,但是拍出來的效果卻怎麼都顯得十分怪異。
到後來,ng過七次後,蔣宏正便暫停了這幕戲的拍攝,開始和楚言私下裏溝通到底該怎麼演這幕戲。兩人商量了許久後,蔣宏正忽然問道:「楚言,我突然想起來,你好像從來沒演過一些比較陽光正面的角色。」
這話一落地,楚言微愣,接着頷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