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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望沒有理會老趙他們停不下來的爭吵,只是隨口問道:「海獸失控的事情多嗎?」
「不多。一直只是聽說,去他娘,這兩天竟就發生了兩起!」老趙髒話連篇:「他奶奶的,這什麼運氣!」
「到底去他娘,還是他奶奶?」老趙的朋友又開始駁斥他:「發生兩起你都安然無恙,還不是好運氣!你個狗日的,還想要啥運氣?」
老趙並未計較他的髒話,只撓了撓頭:「咦,這麼一說好像也是!」
天邊飛來的修士一共三名,都穿藍衣,衣上繡有一條正噴出水柱的鯨魚,說明他們是怒鯨幫的超凡修士。
「你是何人?」
為首的修士年齡約莫三十許,留有短須,氣勢洶洶。
一近前來,便質詢姜望:「到這片海域所來為何?可有通行令牌?」
他們遠遠就看到了海獸的倒下,但並未看清具體的戰鬥細節。
而此刻龍骨小船的甲板上,每個人都很狼狽,只有姜望意態從容,故而第一時間找他問話。
姜望沒有說話,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的身後。
其人身後跟着的兩位修士,一男一女,看起來都很年輕。
「賊眉鼠眼瞧什麼瞧?我們李堂主在問你話呢!」那年輕男修士不滿呵斥。
顯然懷疑姜望對他的那位同門有意思。
「怒鯨幫的列位仙長!」老趙趕緊出聲道:「剛剛正是這位大人,力挽狂瀾,救我等小民於險厄!」
他顯然是擔心姜望跟怒鯨幫這等有夏島的地頭蛇起衝突,故而幫忙解釋。
但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來,怒鯨幫的這位修士就怒不可遏。
戟指一點,直斥姜望:「你知不知這海獸價值幾何?這是我怒鯨幫的護宗海獸,你怎敢殺了它!你擔得起責任嗎?」
老趙有着急地想說話:「仙長,這位大人是為了救」
「問你話了嗎?」此人虎狼一般惡狠狠地盯了過來:「掌嘴!」
膀大腰圓的老趙,沉默了一下,抬起手就向自己的臉打去。
他也是個暴脾氣的,在外討生活,架沒少打。但普通人和超凡修士之間的地位差距,早已根深蒂固的印在這些普通人心裏。
但他的巴掌沒能打下去。
姜望抓住了他的手腕。
姜望的手,乾淨、白皙、骨節分明。相比之下,遠沒有老趙的手臂粗壯。但只輕輕一抓,如同鐵鑄,老趙的手根本抬不起來。
「這位道友。」姜望鬆手走到老趙身前,將他擋在身後,同時看着怒鯨幫的這名超凡修士:「無論這頭海獸價值幾何,都抵不上一條人命。當它失控發狂的時候,它就沒有任何價值了,只是我等的敵人。所以,我不知你是以什麼身份、什麼立場,來質詢我。」
背後靠山海宗明意外身故,旁人聽說得不清不楚,怒鯨幫自己卻不可能不知道。但新的靠山還未找到,正是需要海獸戰力的時候。卻出此紕漏!
怒鯨幫這些修士救援來遲,也未嘗沒有等海獸發盡狂性,再來安穩降服的意思。實是沒有在乎這龍骨船上的普通人。
「什麼失控發狂!」李道榮怒斥道:「我家這八爪海獸只是出來撒撒歡,你竟不分青紅皂白將它殺死,這責任你可擔得起?你是何門何派的出身,你家長輩是誰?」
作為怒鯨幫三位堂主之一,內府境修為的李道榮,正是八爪海獸的看守者,手中掌握着八爪海獸的禁制令旗。此令旗分為子母,母旗在他手中,子旗釘在八爪海獸的識海里。
今日他手中母旗忽而失了感應,大驚之下出來尋找。他手中有禁制令旗的母旗,又深知八爪海獸的習性,洞悉弱點,有足夠把握將其降服。
但還特意帶上了兩個騰龍境的修士作為幫手,就是要儘快平息事態。
誰知來得稍晚一些,八爪海獸已經伏誅。
這對人心惶惶的怒鯨幫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他如何向幫主交代?
此時怒斥姜望,也都是為了掩蓋海獸失控的責任。
這人如此無禮,姜望自也不會再給他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