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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碧珠婆婆的質問,竹碧瓊完全慌了神:「不,弟子不敢。但是」
「沒有但是。」碧珠婆婆一揮手:「你下去吧,此事到此為止。」
竹碧瓊張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但一股柔和的力量已經將她推出房門外。
她在門口痴痴愣愣地站了一陣,最終還是自己搖搖晃晃地走下了竹樓。
竹樓上,碧珠婆婆輕輕皺起眉頭:「海宗明之前對胡少孟之事不聞不問,現在又突然追究這件事,一定有原因。是胡少孟身上有什麼隱秘嗎?」
「但是不重要了。」碧珠婆婆搖搖頭:「不管是什麼隱秘讓海宗明沖昏腦袋,只要他試圖殺死姜望,齊國怎麼也不會放過他。唯一的前提就是齊國需要知道這件事。而這,根本不需要我來做什麼」
她轉頭看了看窗戶的方向,窗子緊閉着,所以自然看不到窗外的天色。
念及竹碧瓊天真爛漫的樣子,她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素瑤,如果你還活着,婆婆不會做這樣的選擇。」
「不,婆婆什麼也沒做。如果碧瓊稍微聰明一點,事情就還能挽回。」
「是,我知道她很單純。我承認我知道她會怎麼選擇。」
「海宗明如果出事,婆婆距離那個位置就更近一步,你那麼善解人意,應該是能理解的吧?」
「胡少孟把你變成了人憎鬼厭的偏激樣子,他和他師父一起給你陪葬,也很合適。」
「素瑤啊。你沒了,我在你身上耗的心血也落空了。你不該怪我。」
喃喃語罷,她終於平靜下來,獲得了內心的安寧,於是靜靜地坐下。
正坐在竹碧瓊之前坐過的那張椅子上。
「絕對不能坐視姜望遇險。」這是竹碧瓊心中最清晰的念頭。
如果因為她的緣故讓姜望出了意外,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但以她的實力,想要撼動釣海樓實權長老海宗明,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麼做呢?」
竹碧瓊茫無頭緒的往外走,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裏,該怎麼做。
一直以來,她什麼事情都是依靠姐姐。但姐姐已經不在了。
她無數次的意識到,姐姐已經不在了。生活每一次的「提醒」,都讓她倍覺艱難。
在青羊鎮的時候,反倒比較輕鬆。無論是小小,還是向前,都不會讓她感受壓力。
竹碧瓊搖搖頭,甩掉無助於眼前事態的雜念。
在這件事裏,她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碧珠婆婆,可碧珠婆婆已經明確表態不會插手此事。
該怎麼做?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碧珠婆婆說的話——「齊國人不會允許海宗明傷害他。」
只要讓姜望知道海宗明的殺意,只要齊國那邊強者有意識地做好準備,海宗明就算再強大,也絕無可能傷害到姜望吧?畢竟那是齊國,東域霸主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通知姜望,讓他知道海宗明對他起了殺心,早做防範。
但現在又缺乏能夠及時聯繫到姜望的手段,親自趕往齊國恐怕來不及,寫信更不安全,若被海宗明截獲,恐怕弄巧成拙。
思來想去,竹碧瓊想到了現在正在弦月島上的、姜望的那個朋友。
竹碧瓊腳步匆匆地趕到指雲茶舍,她熟悉弦月島的一草一木,在之前許象乾、照無顏他們說話的地方附近,就只有這一家茶舍能夠稱得上「雅致」。
好在趕到茶舍里的時候,許象乾等人還未離開。
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先前瞧他極不順眼的子舒姑娘,這會已經與他聊得開心,不時被逗得發笑。倒是那位照無顏,依然是平平淡淡的,保持着相當的距離。
「還好你沒有走!」竹碧瓊有些激動地衝過去。
「呃敢問姑娘是?」
許象乾表現得很是溫文爾雅。在陌生人面前,他一般是不會缺乏風度的。
竹碧瓊左右看了看,茶舍里顯然不是方便說話的地方,因而拉起許象乾便往外走:「我們出去說。」
許象乾一甩手就掙脫了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