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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望眨了眨眼睛,黃臉老僧果然很強!
一人獨戰兩大首座,還佔盡優勢,真真恐怖如斯。
那邊苦命大師也無法再沉默了,眼看着苦諦、苦病相繼『敗下陣來』,趕緊出聲道:「姜施主勇於任事,幫助我懸空寺弟子傳遞消息,懸空寺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
「唉。」苦覺在一旁搶聲道:「師兄你倒是先說說,具體什麼表示啊。到時候說一聲多謝嗎?」
觀世院首座苦諦眉頭緊皺,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大概是想到了剛才的「慘敗」,又悻悻地閉上了。
苦命無奈道:「那苦覺師弟,你說以什麼做酬謝為好。」
「這個嘛」苦覺真情實感地琢磨開了:「降魔法器不能沒有,佛門大手印得傳一套吧?舍利子好歹要來幾顆,咱們懸空寺何等地位,要送就送高品質的。」
苦命愁眉苦臉:「降魔法器還好說,佛門秘法不可輕傳,舍利子姜施主恐怕用不上吧?」
「什麼叫不可輕傳?」苦覺跳腳:「淨禮是我徒弟,你不傳我也要傳的。至於舍利子」
他們在這邊討價還價開了。
雖然苦覺的確是在為他好,但這份殷勤實在讓姜望有些受不住。
一臉無奈地道:「諸位大師,我就是幫觀衍大師送件東西,不需要什麼酬謝。」
「這孩子,怎麼腦筋不轉呢?」
苦覺扯了一把姜望,批評道:「就算你不需要,你師兄不需要嗎?」
淨禮和尚沒心沒肺地道:「我沒什麼需要的,我在寺里過得很快活!」
苦覺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對姜望道:「就算你師兄也不需要,你師父不需要嗎?」
他苦口婆心:「你師父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紀了,還為你們兩個不懂事的徒弟奔波勞碌,終日辛苦,你說容易嗎?不得弄幾顆舍利補一補?」
「我確實不需要酬謝。就算真的需要什麼回應,觀衍大師已經謝過我了。」姜望看着苦命大師,態度很堅決:「這是我和觀衍大師的約定,我此來懸空寺,只是來履行約定而已。」
他說着,從儲物匣中取出觀衍的那件雪白僧衣,雙手捧着,送到苦命大師手裏:「我答應過觀衍大師,把他的僧衣送回懸空寺。就是這麼一件事而已。」
苦命看着手裏的雪白僧衣,忍不住道:「他就只是要,將這件僧衣送回本寺而已嗎?」
他本以為是失落在秘境世界裏的前輩僧人,借姜望之口,向懸空寺求救。正要問清楚那處秘境世界的具體位置,好安排救援。能夠經歷五百年歷史的僧人,至少也是神臨境修為。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懸空寺都有救援的必要。
沒想到,那個名為觀衍的僧人並無求救之意,就只是把僧衣捎回來而已。
姜望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搖頭嘆道:「我遇到觀衍大師的時候,他只剩一點真靈。是藉助我同行之人的一件寶物,才得以顯化身形。臨別之際,他只是讓我把他的僧衣送回懸空寺,燒在他師父的墳前。別的什麼也沒有說。」
姜望言語間有意隱去蘇綺雲的寄神玉,除此之外,別無遮掩。
懸空寺眾僧人盡皆肅容,就連向來沒個正形的苦覺老僧,也下意識地收斂起來。
只剩一點真靈,確實是救不回來了。那位法號觀衍的前輩僧人,在秘境世界中遭遇了怎樣的厄難,才會悽慘到只剩一點真靈?
失落了五百年,現在只有僧衣「回家」。
苦命托着雪白僧衣,看向觀世院首座苦諦。
苦諦凝神一陣,說道:「觀衍師承止相法師,止相法師已於五百年前死於外道之手,屍骨無存,只得衣冠為冢,隨葬於定余塔。」
止相法師在五百年前死於外道之手,也就是說,在觀衍進入七星樓秘境世界之前,他的師父就已經死了。
難怪觀衍直接說要把僧衣燒在師父墳前,也沒有過問一下懸空寺的情況。
根據懸空寺的玉牒記錄。
觀衍師承止相法師,止相法師又師承定余法師。
而定余法師是留下了金身,自成塔林之一的高僧大德。他死之後,供奉他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