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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雀認認真真收好了本命牌,也沒有什麼別的話,只是問道:「你用什麼兵器?」
姜望也不知在天府秘境裏怎麼遺失了長劍,正好手上空空,況且赤陽郡廉氏聽起來鑄兵就很厲害。
於是也不扭捏,直接說道:「劍器。」
廉雀點點頭:「我先回去準備材料。等你有時間了,隨時來南遙城,我為你鑄劍。」
說罷,他轉身便走,乾脆至極。
其實在剛出天府秘境時他就可以走了,只是意識到自己的本命牌不見了,所以才在滿月潭邊等待。
廉雀前腳剛走,王夷吾後腳就從月門裏踏將出來。
事實上現場大部分還沒有離場的人,都是在等他的消息。
算上廉雀和十四,這次參與天府秘境的五十人里,活下來八個人。
有人歡喜有人愁。
那月門重新墜回水中,消失不見。
而此時的夜空,月明星稀,只是滿月潭水面,再映不出月影。
王夷吾踏出月門,直接走到了重玄勝面前:「你很幸運。」
「你也是。」重玄勝笑眯眯道:「不然怎麼會跟我一樣搶到了神通機緣呢?」
姜望在一旁聽着他的語氣,忽然想到一個詞,笑裏藏刀。
重玄勝或許在戰鬥上打不過王夷吾,但在唇槍舌劍上,倒是毫無疑問的有碾壓之勢。
王夷吾目光移轉,從姜望、李龍川、許象乾身上一一掃過。
「你們很好。我記住了。」
至於只表現出來周天境修為的張詠,則被他忽略了。
事實上張詠的成功,讓許多人對天府秘境的危險性有了新的思考。認為或許在這個秘境裏,運氣比實力更重要。
許象乾摸不着頭腦:「你有病就去東王谷治病,關我什麼事?」
他本身出身青崖書院,又不是齊國人,根本不怕王夷吾。也對他身後的大齊軍神缺乏敬畏。
「他是覺得……」重玄勝這個時候不站出來解說一番,簡直對不起他的口才:「雖然大家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但若不是我們四個在天府秘境裏聯了手,我絕不可能在他面前搶得到機緣。甚至,不可能活着出來。」
雖然王夷吾的確有這個意思,但有些話不說出口還能維持平和,說出來就難免引發矛盾。
因為有些修士並不僅僅代表自己,某種程度上還代表身後家族的顏面。
李龍川冷聲道:「王夷吾,你太狂妄了!」
王夷吾並不解釋,他本來就是那個意思。這些人的些許不滿,也沒什麼扛不下的。
他只是對重玄勝道:「重玄勝,你最好見好就收。須知,其實神通內府,也不算什麼。」
「王兄,你已經是第二次勸我了。總這麼徒勞無功也不是個事。」重玄勝依然笑眯眯的,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不然你回去試着勸我兄長一次?興許他能聽你的。」
重玄勝嘴裏的兄長,自然便是重玄遵了。
王夷吾不再說話,轉身離去。
他意識到或者他一拳能轟爆這個胖子十次,但嘴皮子上他永遠不可能是對手。
但對方是重玄家的嫡脈子弟,不是他想轟爆就可以轟爆的。
……
王夷吾一走,重玄勝立刻順着竿子往上爬,對着幾人拱手道:「感謝諸位在天府秘境裏的幫忙!」
似乎完全忘記自己在進入天府秘境之前,是如何警惕李龍川的。
他就比王夷吾顧及人情得多,連張詠也沒漏下感謝。
誰也不知道天府秘境裏發生了什麼,但是拉攏幾個朋友總沒錯。尤其這些「朋友」都已經神通可期。
李龍川並不想干涉重玄家內部的權力鬥爭,聞聲只是笑笑,並不搭話。
張詠似乎十分內斂,不太適應這種場面,只是喏喏道:「我能幫什麼忙啊,說不定全靠你們幫助。」
「好說好說。」許象乾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幫沒幫忙,但是他恬不知恥。
反正感謝、誇獎、讚美,只要有,他就收。
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