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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枝,我說怎麼着?大家都很歡迎你呢!」
溫汀蘭拉了拉抱着孩子的苗玉枝,又對眾人道:「我就說大家都是好朋友,坐在一起吃個飯而已,沒誰會見怪,玉枝還很不好意思~」
作為朝議大夫溫延玉之女,出於世代書香之家。她是那種典型的大家閨秀、名門淑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待人處事都能夠辦得很體面。此時笑容燦爛,但並沒有立即拉着苗玉枝落座,而是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姜望。
因為今天這一宴,雖然是晏撫買單,但卻是姜望組織的。
姜望當然不能拂了溫汀蘭的面子,也便溫聲一笑:「博望侯說的也是我的意思,一起坐吧,我也很久沒見小玄鏡——他睡着了?」
溫汀蘭說苗玉枝每天帶孩子,事實也的確如此。
像鮑氏這等名門,圍繞着一個孩子,不知有多少人照顧。但苗玉枝誰都不放心,去哪裏都要帶着,每晚都要親自哄睡。
生於齊曆元鳳五十七年九月二十九日的鮑玄鏡,到現在已經一歲多快兩歲了。
沒有足月生產,但很健康。朔方伯府的條件畢竟好,長的是白白胖胖,十分可愛。
這會兒在苗玉枝的懷裏閉着眼睛,呼吸勻稱,臉上是很放鬆的表情。
苗玉枝看着自己懷裏的孩子,眼神溫柔:「剛才路上還在鬧呢」
她對姜望笑道:「大概是累了。」
她抱着熟睡的小玄鏡讓姜望看,順便也就在姜望旁邊坐下了。
這頓飯接下來就沒甚滋味。
雖然溫汀蘭一直努力活躍氣氛,也很會找些話題。
但有個不太熟的故人遺孀在這裏,大家都不怎麼自在。
易十四向來內向,婚後稍好一些,但也就是在熟人面前能聊聊,碰到生人就不知該怎麼辦。
易懷民慣會東拉西扯,可朔方伯府的寡婦在場,他多少也要注意分寸。
慣來長袖善舞的重玄勝,只是不咸不淡地接着話,也不讓溫汀蘭的話茬掉在地上,但也甭想他鼓動什麼氣氛。
鄭商鳴察言觀色,漸漸只是喝酒。
晏撫中間努力配合了幾次,慢慢話就少了。
倒是苗玉枝自己,對現場氣氛渾然不覺,對其他人全不在意。時不時就問姜望幾個問題,姜望也都一一禮貌回應。
就這樣不尷不尬地持續了一陣,李龍川嘴裏都淡出鳥來,只覺還是三分香氣樓有趣。起身打開包間門,打算出去透透氣,卻正好看到一個熟人。
「謝小寶!」
謝寶樹正跟一班朋友從門外走過,他本不想來晏撫的酒樓。但一來這裏菜餚確實地道,朋友們都很喜歡,二來就當花錢買晏少的服務了,想想還挺舒爽。平時你能上哪兒用錢砸晏撫啊!
岸芷汀蘭哼!
驟聽得這麼沒禮貌的一聲,他皺起眉頭,循聲看來,恰對上了座位正對門口的姜望。
視線略一交匯,姜望先開了口:「哦,是寶樹啊。」
謝小寶畢竟成熟了許多,不似以往。眉頭舒展開,甚至還拱了拱手,道了聲:「姜真人!什麼時候回的臨淄?」
「才回來不久。」姜望看着他道:「坐下來一起喝點?」
謝寶樹的視線有意避過溫汀蘭,只對姜望道:「姜真人的好意我心領了,實在是剛剛喝完我叔父還在家裏等我。」
姜望也不欺負他,只擺了擺手:「行,代我向謝大夫問好。」
謝寶樹很有禮貌:「姜真人的問候,我一定帶到。」
姜望想了想,又道:「算了,我親自去吧,正好找謝大夫有急事。」
說罷便起身,對房間內眾人拱手一圈:「不好意思了,我有點事情要辦,剛好碰到寶樹,也是緣分,便先將此事解決。今天就先失陪,咱們改日再聚!」
鄭商鳴起身送別:「咱們都是好朋友,隨時可以聚,你辦正事要緊。」
其他人都只是揮揮手,重玄胖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倒是苗玉枝有些意猶未盡,戀戀不捨:「那,姜兄路上慢些。」
「好說。你也照顧身體,照顧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