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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一腳踹開。
姜望扭頭看去,只見得一個衣着華貴、鼻如鷹鈎的男子,正對着自己怒目而視。
旁邊兩個酒樓的下人,想要攔住他,卻又不敢對他動手。
「就是你?就你這麼個半老頭子?半截身子都入土了還沒打開天地門!還跟我搶名額?」
他一把推開攔路的人,擠進房間裏,似乎不敢置信,驚怒交加。
「滾出去。」
重玄勝淡淡道。
那張肥胖的臉上再不見平日和善,聲音不重,眼睛卻眯得更細了。
鷹鈎鼻臉色一僵,強自道:「勝哥兒,你當真覺得,就這麼個半老頭子,一定強過我?修行可不是以年月論的事情!」
「這位兄弟。」姜望忍不住說話了:「麻煩你認真看看,頭髮白不代表我年紀大。」
此人不敢直接跟重玄勝頂嘴,對姜望卻是毫不留情面:「誰跟你是兄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姜望雖然不會為這麼刻意的挑釁生氣,但也很難說有什麼愉快的心情。
這時,重玄勝的胖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姜兄你也是,別對什麼阿貓阿狗都那麼禮貌。」這胖子有些嗔怪地道:「他配嗎?」
鷹鈎鼻臉上再也掛不住,忍不住怒道:「勝哥,你須得清楚你姓什麼!就為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人,侮辱咱們重玄家?」
「重玄信,你還沒有資格教我做事。」重玄勝懶洋洋看着鷹鈎鼻道:「你是你,我是我。我都代表不了重玄家,你又能代表什麼?」
「好!」重玄信咬牙道:「這且不說。我今日來就想問問勝哥你,咱們才是一家人,你把我的名額拿出來,給一個外人!你覺得合適嗎?」
重玄勝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再次拍了拍姜望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走到重玄信面前,看着他道:「這次進入天府秘境以我為核心,一切以我提前鎖定神通內府為主。這是家老們通過了的最高決議。我覺得誰更能幫助到我,我就可以選誰。換句話說,我想把名額給誰,就給誰。」
「現在你來告訴我,為什麼不合適?怎麼不合適?」
重玄信眼神有些躲閃,但仍梗着脖子道:「再怎麼我也比一個外人更值得信任,我也比他更強!要說幫助,我難道不是更能幫助到你嗎?不然就讓我跟他打一場,看看誰更強,誰更有資格拿這個名額!」
「重玄信,我最後跟你說一遍。」重玄勝懶得再廢話了,伸出肥胖的手指,點了點他的胸膛,很是平靜地說道:「滾出去。」
重玄信臉上的表情恥辱、憤怒,極其複雜。
但最後什麼也沒敢說,慢慢後退,拉開了與重玄勝手指的距離,然後轉身大步離去。
腳步極重,踩得樓板砰砰作響。
「勝少爺。」酒樓的下人躬身解釋道:「信公子他非要衝進來,我們……」
重玄勝並不說話,只是甩了甩手,示意他們離去。
房門再次被帶上,下人們離開得悄無聲息。
姜望笑了笑,說道:「其實打一場也不是不可以,我應該不會輸。」
經行萬里,只磨一劍。
就連姜望自己也不知道,他這一劍出鞘,會有多強。
但他能夠篤定的是,面對任何同階修士,他都有資格一戰,都有勝利機會。
這當中也包括面前的重玄勝。即使他兩大秘法全開,姜望自忖也有五成勝機。這還是考慮到重玄勝進階通天境後,必有新手段的情況。
明顯遠不如的重玄信則更不必說。
「是沒什麼不可以。」重玄勝坐回位置,說道:「但是憑什麼?他算個什麼東西,也要我重玄勝的朋友向他證明?」
「姜兄,你看看這天府城裏。多少人想擠進天府秘境?有多少人不甘、不忿。我難道要你一個個去向他們證明?」
重玄勝提起酒壺,滿了兩杯酒:「我請你來的,你只負責來就行。其它的事情,不應該由你來解決。剛才的事,是我疏忽。我向你賠罪。」
世家有世家的複雜。姜望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