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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望侯世孫和朝議大夫易星辰義女的婚禮,可稱盛大。
自是齊國新年以來,最引人注目的事情。
武安侯作為鸞郎,難得的一整天沒有修煉,忙前忙後,全程陪伴這對新人完成了婚禮。總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然後送進了洞房。
如朔方伯府、博望侯府這樣的名門大婚,表現的是齊國伐滅夏國之後的穩定和繁榮。鮑易和重玄雲波都是在齊國軍政兩界摸爬打滾多年的人物,選擇在這個時間促成嫡脈晚輩大婚,也可算是一種政治表態。
當然在這個大的政治前提下,也有兩個家族內部複雜的成因。
而天下當然不獨為齊謀。
且不說重玄勝婚禮第二天就被強行綁到深山老林去「特訓」,也不必說易家二公子易懷民,在婚禮第二天遭神秘人襲擊,被逼着抄了一部《阿含經》。都城巡檢府初步懷疑是枯榮院餘孽所為,表示會全力追查,但至今未能找到有用線索…
現世各個角落,每時每刻都有自己的故事在發生。
譬如西北極寒之地的雪國,長達數月的閉關鎖國已經結束。
這個向來與世無爭,同外界少有交流的神秘國家,在這段時間,新出了一位真君強者,自號冬皇!
這位冬皇證就衍道後的第一戰,便是遠赴荊國本土,挑戰荊國龍武大都督鍾璟。
荊國是由六護七衛所組成的軍庭帝國,軍主即國主,親掌六護軍中的上護軍、前護軍,以及七衛軍中的羽林衛。
龍武軍則在六護之列,是為下護軍。
冬皇與鍾璟這一戰的政治意義遠大於戰鬥本身。
戰鬥的勝負如何,外人不得而知。
但荊國討伐西北五國聯盟的西擴之戰,在侵吞了大半個高國、小半個遼國之後,便夏然而止。
有說是雪國不能見邊境懸刀,因唇亡齒寒之理、借新增一真君之勢,擺出了不惜聯軍西北五國聯盟共擊荊國的強硬姿態,終於穩住了西北局勢。
也有說是景國在吸收了大勝牧國的收穫後,暗中施加了影響。
當然荊國人自己的說法是一「小懲大誡,此小人之福也。「
表示他們並不熱衷於戰爭,只是因為西北五國聯盟日漸囂張蠻橫的行徑,才基於維護西北和平的責任,出面給予一些教訓。
現在教訓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們也便可以安心退軍。
荊國就此罷手,絕不吃虧。他們趁景牧大戰發起的西擴戰爭,把五國盟軍打得七零八落,在西北五國聯盟的版圖上,幾乎是生生剜下了一國之地。
而代價幾乎沒有。
比起景國失去了的南域的影響力,比起牧國被打進草原里的慘重損失,比起齊國冒着國滅的風險與景國對賭國運…在這場混亂大局裏,荊國完全可以說是撿到的收穫。
不過雪國新增一位行道強者,西北五國聯盟損失慘重,景國又勢壓北域,現世西北的局勢,肯定有會變化。
接下來這段時間,西北絕不會平靜,全看諸方手段如何。
而悶頭修行如姜望,之所以能夠知曉這些天下大勢,是因為這兩日他同上卿虞禮陽一起,列席了朝議。
虞禮陽參加朝潮議,是為了代表夏地百姓,就夏地治理事宜進行一些溝通。齊國新據夏土,人手嚴重不足,又未併吞沿途諸國,相當於管理一塊疆域極闊的飛地,難免會有許多問題產生。
齊人治齊、治陽的法子,在夏地未見得就行得通。
便是齊國的律法,若是貿然加之,夏地之民也未見得能夠接受…總歸是各地風土人情有異。
移風易俗,需要漫長的時間。
在這種時候,虞禮陽的重要性就毋庸置疑了。他能夠最大程度上代表夏地百姓的訴求,與齊廷官員逐一地對接各類問題。同時他也可以讓齊廷的政令,在夏地得到最高效的推行。
神武年代,他是夏國人的驕傲。神武年代結束後,他是連接齊夏兩地的政治紐帶。
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修行的姜望,之所會參加朝議純粹是天子點名。
天子一日顧左右日:「武安侯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