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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之會,是「諸國相爭、必得一先」。
它不僅僅具備着政治意義,還有更實際的考量。
天下列強在觀河台展現「未來」,也憑藉這「未來」,劃分資源。
像真君這等層次的戰力,不可能輕動,除了生死,也無人能做他們的「裁判」。
如大齊軍神姜夢熊這般頻頻出手、張揚霸道的真君,其實少見。
有幾個國家,敢讓自家真君獨上劍鋒山,在敵國國境內迎接圍攻?
若非絕強的自信、舉世無雙的霸道,不可為此事。
真君一旦隕落,對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不可承受的慘痛代價,是絕對傷筋動骨的損失。
所以哪怕知道姜夢熊之強,夏國還是忍不住試一試,想要趁機將其圍殺在劍鋒山。若能將其殺死,說不得就是夏國反攻東域的開始!
當然最後的結果,也已經天下皆知了。
黃河之會只看「未來」。
因為諸國列強如今的位置,已經是「現在」的實力體現。
另一個原因在於,「未來們」再怎麼打生打死,也都在掌控之中,在限度之內。
「荊與牧,共北域」。
這話幾乎銘刻在每一個北域之人的心裏。
兩大當世強國彼此制衡,又聯手抗魔。
大概是因為曾被魔潮肆虐太久,北域的地貌是現世最奇特的。
那條將無垠荒漠與無邊草原分割的「生死線」,在荊國境內,卻是不同的樣子。
荊國不似牧國,沒有那般遼闊的草原,它們與無垠荒漠「對峙」的,是平原上一座座如惡獸般稜角分明的軍堡。
邊荒的「死」,一成不變。
人族的「生」,卻有各自不同。
在牧國,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是生機勃勃。
而在荊國,這個「生」,是刀槍如林的「生」。
在荊國這樣的軍庭帝國里,戰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與魔戰,與人戰,經年不歇。
所以當驍騎大都督夏侯烈領着一彪人馬「出征」之時,很多荊人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這支隊伍是要去往觀河台參戰的。
哪怕這支隊伍里天驕雲集,有赤馬衛大將軍慕容奮武的養子、鷹揚衛大將軍中山燕文的嫡孫、黃龍衛大將軍黃弗的愛女
因為像慕容龍且、中山渭孫、黃舍利這些荊國天驕,本就是經常會帶兵出征的。
隊伍出了荊國,一路南下。
身穿華服的中山渭孫識趣地落在隊伍後面,他才不想去觸夏侯烈的霉頭。
大荊帝國是軍庭帝國,整個國家是由六護軍、七衛軍聯合組建的軍庭所統治。
像鷹揚衛大將軍中山燕文,說是大將軍,其實也是諸侯王。
中山渭孫的身份,與王子也差不多了。
這六護軍、七衛軍,十三支軍隊,彼此之間肯定少不了競爭。
但這次出征黃河之會的,全是七衛軍里出來的天驕。
六護軍里一個也沒出。
而夏侯烈所掌的驍騎,正是六護軍里的一支。
軍主令驍騎大都督夏侯烈親自領隊,大概也是為了平衡六護軍那邊的聲音
可惜,去黃河之會這樣的長河,看的只是年輕天驕的個人實力。鬧得再歡,也不可能改變結果。
說回此行來。
堂堂驍騎大都督,夏侯烈當然不會為此與這些小輩計較,甚至於為了體現公正,他會更用心地保證此次黃河之會順利進行。
但他的心情,也自是很難好到哪裏去。
中山渭孫反正儘量不在這位大都督面前晃悠,免得給自己找麻煩。
慕容龍且那傢伙,還在那裏與夏侯烈討論騎兵戰法,真當這位驍騎大都督善心仁面,愛你這俊才啊?
當然,心裏酸是歸這樣酸。中山渭孫知道,至少自己現在是沒資格與夏侯烈討論騎兵戰法的
在鷹揚衛內部,他掌的兵馬,遠不如慕容龍且在赤馬衛掌的兵馬多。所經戰役也是遠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