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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裂谷粗獷。風如刀。
肥胖的身形碾在風中,有無辜的碎響。
太平鬼差豬大力,終於追上了赤月妖王蛇沽余。
或者說,蛇沽余罕見的沒有那麼戒備,讓他追上來了。她的紫發輕輕飄動,沒什麼感情地看過來。
用空洞的眼神在問——為何追來。
「加入太平道吧!」豬大力很直接地說道。蛇沽余沒有開口。
「加入太平道吧。」豬大力重複道:「我來告訴你,為什麼我們要活着。」他扯下了蒙面巾,肥胖的、並不好看的臉上,是十足的認真:「我來帶你尋找答案。」
這個傢伙是想告訴我呢?還是想告訴他自己?蛇沽余心中這樣想,並沒有說話。
她本不是一個無家之妖,不是無路可走。
她出生在顯赫的臨霧蛇家,有着驚艷四方的天賦,早早就成為了天榜新王。
但誰也不知道,整個臨霧蛇家,背地裏都是苦籠派的成員。她也從小受戒,加入了苦籠派。
苦籠派對這個世界是絕望的,滿心只想着自毀,畢生追求用一場燦爛的死亡告別苦海。
臨霧蛇家策劃了一場毀滅神香花海的大計,響應苦籠派強者的號召,要用神香花海的覆滅,解脫整個臨霧蛇家。得封天榜新王的蛇沽余,是這局計劃里極重要的工具。
但「工具」有自己的想法。
自小接受苦籠派思想的蛇沽余,在長大之後,卻並不願意死亡。對生的渴望不斷滋長,最終湮滅了那枷於自身的鎖。
於是就有了臨霧血案。
雖然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強烈的想要活着,不知道生命意義何在,不知道在這個巨大的囚籠世界裏,到底有什麼希望。
但她想要活着。
她一無所有,一無所求,只有這生命的本欲。
現在豬大力說,要帶她找到活下去的意義,找到為什麼而活的答案。對於太平道她並不期待,但好像也沒有多麼抗拒。
隨便吧,不重要,生活總不會更壞了。
在柴胤所看到的未來里,這一幕就是其中之一。不見得有多麼精彩。
甚至也很難說得上值得。
但如此般畫面的種種,就是他願意用三千年來交換的妖族未來。
太古皇城對邪神Yin祀管理得都不甚嚴格,因為封神台每年吸納的磅礴神道力量里,也有廣大」在野神祇」的貢獻。
但如苦籠派這樣的甚至不能歸類為一個明確組織的思想流派,則絕對是妖族的禁忌,任何一個苦籠派被發現,都會迎來太古皇城最血腥的剿殺。
但苦籠派不以為懼,反以為樂。
苦籠派說妖族生來是囚徒,生即是苦,唯有死亡才能得到永恆解脫。他們追求各種精彩的死法,好讓自己的落幕有些輝光。被太古皇城的強者追殺,也能算得上其中一種。
很多妖族以為這是一種勇敢,因為苦籠派"視死如歸」。但要讓鹿七郎說,這是最大的怯懦。
因為他們沒有勇氣面對現實,沒有勇氣打破樊籠,只能用死亡來逃避一切。
真正大智大勇之輩,是如羽禎這般,永不放棄抗爭、永為族群開拓前路。是如柴胤這般,三千年多年的積累付於一彈指,永遠相信自己、相信未來。
在打斷一個有可能成就的超脫、中止一個確定成就的超脫、犧牲一個已經成就的超脫後.....
一個波瀾壯闊的新時代,在妖族面前拉開了帷幕!諸天萬界,再一次對妖族張開了懷抱!
妖族從此不可以再被困鎖!
神嬰被奪鹿七郎只是驚
怒,蛛蘭若被殺他依然拔劍,妖征被割他只讓犬應陽重視對手。唯獨此刻,看到羽禎大祖在時光長河上擁抱諸天,他忍不住淚流滿面!
何其偉大!
何其艱難!
.....
那時候在時光長河之上。
元熹大帝同羽禎大祖坐而論道,都說了些什麼呢?
在羽禎肉身所化青銅鼎上,寫下「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