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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在去皇宮的馬車上,曹穎輕輕的對趙顏開口問道,其實從昨天開始,她就感覺趙顏好像有什麼心事,特別是上了馬車之後,趙顏更是眉頭緊鎖,好像在考慮着什麼重要的事情。
趙顏的確是在考慮着自已是否應該把軍校的事告訴趙曙,他覺得像這種大事,實在不宜瞞着對方,畢竟趙曙不僅是他的父親,同時也是大宋的皇帝,軍校關係到大宋未來的軍事變革,所以他可以瞞着其它人,甚至連楊懷玉都不知道自已內心深處的打算,但是對於趙曙,他卻覺得自已應該把這件告訴他,但是趙顏又擔心自已說出來後,萬一趙曙出於其它的考慮,不支持軍校的事怎麼辦,那豈不是自已要空歡喜一場?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趙顏從上車後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現在聽到曹穎的問話,只見他躊躇了片刻,終於開口把自已對建立軍校的事情講了一遍,以及自已是否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父親趙曙?畢竟一來曹穎是自已的妻子,二來曹穎出身於將門,對於大宋的軍事和政治都比自已要了解的多,所以趙顏想聽一聽她的意見。
曹穎也萬萬沒有想到,僅僅因為一件減肥的事,趙顏竟然有這麼長遠的打算,若是真的實現趙顏對軍校的設想,那麼不但可以復興將門,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還將對大宋的軍事制度形成巨大的衝擊,從而發生一場巨大的變革。
想到這裏。曹穎也是沉默良久,如此重大的事情,她也要認真的考慮清楚,過了將近一刻鐘,這才見曹穎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後輕聲道:「夫君,你對軍校的設想影響極大,從小處講,可以挽救我們將門的衰落,從大處講。卻可以改變我大宋文強武弱的政治格局。甚至改變我大宋在軍事上的弱勢,所以如此重大的事情,夫君你一個是扛不下來的。」
聽到曹穎的分析,趙顏也是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這件事如此重大。恐怕就連爹爹也要慎重考慮。所以這件事必須讓他知道,只是我卻又有些擔心,爹爹會出於其它的考慮。從而不同意這個建立軍校的想法。」
「咯咯,夫君怎麼這麼糊塗!」趙顏的話音剛落,曹穎卻是捂着小嘴笑道,「爹爹身為大宋的皇帝,而且又不是昏庸之輩,自然希望大宋越強大越好,否則也不會那麼重視玉米和地瓜這兩人種作物了,現在夫君提出的軍校,先不說它日後的影響,光是能夠為大宋提供優秀將領這個作用,就足以讓爹爹全力支持夫君了。」
「爹爹是皇帝沒錯,可是娘子你要知道,朝堂上並不是爹爹一個人說了算,那些佔據着相位的文官們同樣擁有巨大的權利,若是讓他們知道軍校的事,誰又敢保證他們不會從中阻撓,也許爹爹會考慮到那些文官們的態度,從而不同意建立軍校呢?」趙顏這次並不贊同曹穎的話,而是把自已的分析講了出來。
「夫君說的不對,爹爹也許會考慮文官們的態度,但絕對不會因為顧慮文官們的態度而放棄建立軍校!」曹穎這時斬釘截鐵的道。
「為什麼?」趙顏搞不清楚曹穎哪來這麼大的信心。
「夫君可能不知道,從太宗時開始,我大宋的相權就一直在增加,反而皇權受到一定的削弱,特別是真宗時沉迷於道術,導致天書符瑞之說熒惑朝野,真宗也無心處理朝政,把朝中的大小事務都交給朝中的幾位相公,結果更是大大的增強了相權,仁宗皇帝上朝時,經常被大臣們當堂頂撞,但事後那些大臣卻沒有受到任何責罰,這並不僅僅是仁宗性格寬厚,同時也是因為仁宗手中的皇權被大臣侵佔,導致對大臣們的約束也就小了許多。」
說到這裏時,只見曹穎頓了一下接着又道:「幸好仁宗皇帝在位的時間很長,寇準和包拯那些強勢的大臣都死在他的前面,這也使得在仁宗後期時,終於削弱了一部分相權,不過即便是這樣,朝堂上那些相公們手中的權力依然太大,帝王之術向來都是平衡之術,朝中文官一家獨大的局面對於爹爹來說,也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以前只是因為沒有機會,現在夫君提出的這個軍校,卻是給了爹爹一個平衡文武的機會,所以我敢肯定,爹爹絕對不會放棄!」
趙顏聽到這裏也是大為驚訝,之前他也知道曹穎對軍事和政治都很有見地,寶安公主和壽康公主她們都夸曹穎是巾幗不讓鬚眉,若曹穎是個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