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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話題便說到了燕華,說到燕華自然離不開趙學鵬,安然很是不平地說「趙叔的情況雖然比想像中的要好,但恢復得也比想像中得慢,他的年紀畢竟大了。」
陸漸紅也不由嘆息了一聲,說「我真擔心他扛不住,等過兩天有空還是要去看看。」
安然忽然道「漸紅,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下一步是什麼?是繼續向上走,還是到此為止?」
陸漸紅有些不明白她的話,只是說「水才往低處流。」
安然忽然又轉變了話題,道「趙叔的情況很不樂觀,我聽說,龍書記也沒有法子,把省委秘書長的位置硬是空下來一年,希望這一年裏趙叔能完全恢復。」
陸漸紅呆了一下,這個問題是他所沒有考慮過的,是啊,趙學鵬身居要職,現在倒下來了,不知道能不能恢復如初,如果不能,這個位置勢必要有人頂上。安然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在省里,陸漸紅最大的依靠就是趙學鵬,龍翔天雖然對他的印象不錯,但是這是建立在趙學鵬的基礎之上的,自己並沒有能走進他的圈子。如果趙學鵬倒了,將來的路會是個什麼樣子,還真的不大好說。可是此時的陸漸紅卻無心多想自己的前程問題,他最擔心的還是趙學鵬的身體,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什麼都不要來換取趙學鵬身體上的健康,可以說,沒有趙學鵬就沒有自己的一切,政治上的所有幾乎都是趙學鵬所給予的。
安然見陸漸紅沉默不語,嘆了一聲,說道「人走茶涼,這短短的四個字道盡了多少世態炎涼。趙叔這才病了幾天?除了一開始有人來看望以外,現在是門可羅雀了,難道玩政治的都這麼勢利?」
「秋來執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傷,請把世事仔細看,大都誰不逐炎涼?」陸漸紅的心頭忽然變得沉甸甸的,喃喃念了一句詩,才道「現在趙叔的心裏恐怕才是最難過的。」
當他們在談論這些的時候,梁萬崇的家裏多了一個客人,正是前去醫院打探消息的顧秋同。
顧秋同在醫院裏找到了當時在場的那名護士,隨便找了個藉口,那護士便將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正如顧秋同所猜想的那樣,孟佳母女果然是陸漸紅的情人和私生女。
這個消息讓顧秋同欣喜若狂,這件事只要坐實了,陸漸紅在俊嶺將再也待不下去了,搞不好這個位置就會是他的終點。想到自己即將成為梁萬崇逼走陸漸紅的一大功臣,將來的路將是一片光明,顧秋同的心情簡直比幹了蒼井空還要舒暢。
可是到他悄悄去鳳凰小區查探孟佳的時候,他的心漸漸發涼了,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那個房間的燈也沒有亮過,後來他實在忍不住了,跑進小區一問,才知道事發當日,這裏便人去房空了,這一對母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見到過。
梁萬崇沉着臉,這時他才懂得什麼叫稍縱即逝,像這種機會來之不易啊,只恨顧秋同這個鳥人怎麼不當時向他匯報,可是他也知道,當時誰也不會往心裏去,看來還是自己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居然連陸漸紅的妻子叫什麼名字長什麼都不知道。他更恨自己當時為什麼壓着左常春不讓他報道宣傳此事,不然,即使孟佳失蹤了,也可以從這個方面大做文章,可是孟佳的失蹤讓這個機會白白地浪費了。
他只能說,陸漸紅的命太好了。
「秋同,你回去吧,這件事你多留些心,別宣揚出去。」梁萬崇淡淡地交待了一句,示意顧秋同可以走了。
顧秋同感覺到自己的冒失,事情沒辦好,還留給書記一個不沉穩的印象,真是得不償失啊。
這一晚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樂嘉那裏,在樂嘉的身體上發泄着自己心情的不自在。
天亮的時候,雨還沒有停,只是小了一些,安然昨晚運動過度,賴在床上不肯起來,陸漸紅也只得由她,起床的時候,忽然覺得這裏多了一份家的感覺。
想到家,他不由想起了孟佳和夢瑤,至今還沒有她們的消息,看來這一次,她又玩出走了。
此時,他還不知道,正是因為孟佳的離開,才解除了他政治生命結束的危機。
會議室里,諸明松端坐在左,陸漸紅坐在中間,面對着交通局、公安局以及抽調的相關負責人,諸明松神情嚴肅地道「這一次召集大家來開這個會,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