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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前,戒怒還未剃度入寺,那時的他是一位江湖人士,游弋於黑色的世界,在金錢、權勢、女色的侵蝕下,戒怒迷失了自我,人就是這樣,迷失自我的結果就是末日降臨,當妻兒親人紛紛慘死在罪惡之下,他瘋狂了,一夜之間,他拼進性命屠殺了所有可能是兇手的人,但是除了沾染上無窮的鮮血罪惡之外,他沒有改變一絲現狀,以至於後來瘋狂屠戮人命,以此尋找心靈的慰藉,那時戒心游渡世俗,碰到瘋狂的戒怒,並將他帶回,正是這一段緣怨巧合,戒怒才在寺宇身死,而後重新活着,佛緣中熬過歲月,以此來洗刷罪惡。
「戒怒,命途有殊,無可估量,你不是一直想找到自我,現在,老僧懇請你代寺中僧眾去做一件事!」
對於戒心的話,戒怒當即誠懇下跪:「謹遵師命!」
「你的命途其實在十九年前就應該結束了,是怨惡讓你活了下來,現在佛緣道途已盡,再留與此地也無濟於事,而毅娃子生性善閔,卻深陷罪惡,你與他相伴,在他了結一切,歸重於一時,你的罪怨便將化解,如有下世,也會一世善途!」
「什麼?要我和他這個妖孽雜碎一起?」戒怒一時沒有明白其中的緣由,當即起身放話,但是不過瞬間,他便明白了一切,戒心說的不錯,他一世命途深陷曾經的罪惡,這麼多年來,他雖然在佛門前苦苦靜修,但是並未有什麼作用,與毅瀟臣相反,他本性惡,卻想脫離,而毅瀟臣本性為善,卻深陷罪惡,這一正一反,兩條不同的道途卻在罪惡上同歸一系,況且現在青城寺香火已斷,沒了世人供奉,佛緣清力也會逐漸消退,介時若自己罪惡癲狂,那麼戒心也無法壓制,而他又是得到高僧,下手處死自己的也斷不可能,故而只能讓自己與同為欲惡纏身的毅瀟臣同道行途,以此在欲惡中消減自己的過去。
見到戒怒沉心默認,戒心沒在說什麼,他知道戒怒已經做出選擇。
隨後,毅瀟臣一行在青城寺稍作休息,只待明日離開,深夜,毅瀟臣孤枕難眠,他起身拿出白骨笛,在看着置於身前的牛皮紙卷,那份茫然讓他焦躁不已,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隨後虞妙進來了。
看到她,毅瀟臣開口道:「你為何沒有睡下?」
虞妙進入屋內坐下,淡淡的說:「十年來,我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每當感覺自己的要睡着時,曾經白羽閣的同門姐妹的樣子就會出現在我眼前,那份悽慘讓我心驚魂懼,有些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要瘋了!」說着,虞妙將白骨笛攬入懷裏,細細感受着它的的陰涼。
「如果不是碰到你,我不會知道自己的心魂已經被這骨笛所侵蝕,這根毀了白羽閣的器物竟然在這十年裏慢慢蠶食着我,你說這會是我的命途麼?」
對此,毅瀟臣無法作答,命途!這麼深遠奧妙的問題怎麼可能是他能回答出來的,看着虞妙,毅瀟臣想了想,繼續說着:「那些人到底是誰?你一點都不記得?」
虞妙閉眼沉思,雙手在骨笛上來回摩挲,似乎在尋找心靈上的慰藉,忽的一道靈光自腦海划過,虞妙睜開眼睛,顯得有些茫然,又有些驚愕:「我似乎記起來那個女人的樣子,那時我在庭內侍奉師傅,似乎看到她一眼,她的模樣我記不清了,我只記得她的脖頸有着火紅的印記,好似火焰一樣。」
「脖頸上有火焰一樣的紋落?」毅瀟臣低聲思量,這豈不是和自己曾經邪氣蝕體時的情況很相像,那是自己心魂幾乎被妖靈侵蝕殆盡,邪氣充斥體膚,青灰色的紋落遍佈全身,也就是後來妖靈重聚,至善靈根容納心性掌控了妖靈匯聚出靈炙,邪氣得以控制,自己的才算恢復。「她該不會是毅族或者其贏、蒙等族的人?」
「什麼?你說什麼?」毅瀟臣喃喃低語,虞妙沒有聽清,問了一句。
「沒什麼!」毅瀟臣只是心中猜想,況且虞妙和韓震之間仇恨混雜,在沒有尋到根源以前,他不會在憑着心性去想去說。
次日一早,毅瀟臣一行便準備離開,不同於來時,隊伍里多了一個人——戒怒。
面對這個戾氣慢慢的暴躁和尚,諸遂心有警惕,當初他與戒怒打過交道,這個和尚雖然戾氣暴虐,但心生金剛魄力,有幾分能耐,而且他打傷不少黃靈閣閣眾,鬼知道他為什麼加入這個隨時可能崩裂的隊伍。
「師傅,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