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在在大宋的武成殿裏,所以他們對這些渾身腥臊味道很重的蠻夷之輩從心底里有些看不起。
崔達皺着眉頭聽外面的人竊竊私語的說着西夏人的笑話,他根本就笑不出來。
這些年西夏人正在努力地推行去中國化,他們拋棄了往日裏最喜歡的絲綢,穿上了皮袍,他們摒棄了大宋的兵制,開始將全國的軍隊打散往日的部族模式,開始混合起來之後作戰,讓每一個部族的人都把別的部族人當成自己的兄弟來看。
部族融合是一個艱難而又痛苦地過程,但是戰場上的血液,卻是彌補部族裂隙的粘合劑,幾場大戰下來,再頑固的人也只好把自己的後背丟給別的同袍守衛。
崔達和蘇軾交談過,知道蘇軾有一個野蠻其,文明其精神的說法,他認為這樣的提議非常的有道理,只是沒有任何可以大規模執行的可能。
看了今天這些野蠻質樸到了極點的西夏武士,崔達覺得讓一個人或者一個部族,一個國家文明起來可能很難,但是想讓他變得野蠻起來卻非常的容易。
對於西夏人,崔達對他們的認知要比一般的大宋人深刻的太多了,他不但知道如今的西夏人在河中所向無敵,更加的知道西夏人已經在去年就滅掉了黃頭回紇,並且強行把這些黃頭回紇的人口遷徙回了玉門關,他們準備用這些回紇人來填補前些年和大宋作戰所損失的人口。
自從沒藏訛龐戰敗之後,在他的嚴厲約束下,桀騖不馴的捉生軍就再也沒有進入大宋疆域搶過一個人。
這樣一來沒有了奴隸來補充人口,沒藏訛龐自然將目標定在了關外的野人身上。
他們一度將自己的勢力擴展到了河中,和遼國的上京道幾乎緊緊地貼在一起這才罷休。
崔達看得很仔細,西夏武士中確實多了很多高眉骨深眼窩大鬍子的關外人,這說明西夏人的實力在這些年中已經有了一個長足的發展,這對大宋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雲崢被關入天牢的起因有很多種,崔達最相信的一條就是雲崢私自調動自家的武士進京這一條。
剛才大概看了一下,從自己面前走過的西夏武士就足足有五百人,東京城能夠容得下五百名全副武裝的西夏人進城,卻不容許雲崢家裏的農夫進城,這根本就是一個最大的笑話。
崔達進了雲家的門,就大喊着要酒喝,雲鉞出來迎接了他一下,兩人坐在花廳里還沒有開始說話,崔達已經把一罈子酒喝得乾乾淨淨。
「現在因該感到鬱悶的人是我才對,你怎麼顯得比我還要鬱悶?」雲鉞抓了一顆蠶豆扔嘴裏笑着問道。
崔達怒道:「你鬱悶個屁啊,你大哥進天牢聽說是什麼天大的榮耀,你留在登州的那些鬼影子如今在大海上殺人殺的海水都要被血染紅了,如今大宋跟高麗,倭國,遼東的交通已經斷絕,任何人想吃一口人參都要看把你的臉色,你鬱悶什麼?」
雲鉞笑道:「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只是沒人願意下海去掙那些苦哈哈的銀子而已,要是願意下海,一樣會有賺頭的。」
崔達瞅着雲二道:「不用出錢,就這麼帶着貨物出海?」
雲鉞皺着眉頭道:「少了銀子這樣的壓艙貨,我怕海外的風浪太大把船掀翻。」
崔達笑道:「你的意思是用我家的銀子壓你家的船艙?」
雲鉞笑着點點頭道:「這樣的話,大家的船都會非常的穩當。」
「雲家的海盜買賣已經開張了?」
「還不行,不過已經開始售賣海龍旗子了,你們蜀中商行財大氣粗要不要買上幾百面掛在船上?我保證你們的船在海上見不到一個海盜,只要能戰勝海浪,你們就賺到了。」
「好啊,我先購買一百面,說說,多少銀子?我就不說銅子了,你們兄弟好像都不喜歡拿銅錢。」
雲鉞笑着把自己的一副撩起來指着衣角道:「小時候大哥怕我丟了,給我的衣服裏面縫了些銀子進去,結果,我長大了,這毛病卻落下了,衣服角里要是沒有縫上銀錁子這衣服就沒辦法穿。
只是現在改縫金葉子了,把十兩一錠的銀判縫到衣服里實在是有點不成體統。」
崔達嘆息一聲道:「一面旗子你打算收多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