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續硬拜道:「因為你誤解了教主的意思。」
「不可能!」張牛角語氣堅定地道。
「那我問你。」周揚頓了良久,才反問道,「何為蒼天?」
「當今漢朝便是蒼天。」
「何為黃天?」
「教主便是黃天!」
「錯!」周揚再次否定了對方。
張牛角被他如此堅決的眼神唬了一下,也忍不住猶豫了片刻,馬上又恢復了自信道:「那我送你去見見教主,讓你知道什麼叫黃天。」
周揚見他正要出手,急中生智下,連忙喊道:「我早已見過教主,他老人家也告訴了我答案,你不想聽聽看嗎?」
張牛角放下了滿是鮮血的雙掌,又問道:「那你說。」
周揚瞎扯道:「所謂蒼天,便是黑暗的朝廷,也就是黑夜,這一點你說得沒錯,而黃天則意喻初升之日,清晨之光。」
張牛角滿意地道:「那我沒有說錯。」
周揚仍是搖了搖頭道:不,意思沒錯,但你卻忽略了教主的下半句——『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張牛角難道你忘記了嗎?」
張牛角狠狠晃着腦袋,急忙叫道:「我怎會忘記!」
周揚又道:「那你說何為甲子?」
張牛角立刻便回答道:「天干始於甲,地支始於子,天干與地支循環相配,可成甲子、乙丑、丙寅……等六十組,循環使用,以紀日或者紀年,稱為甲子。」
周揚雖聽不明白,但也大概知道應是與「開始」、「初始」之類的差不多意思,便繼續扯道:「如今已過甲子年,吉時已過,你卻仍在做一些過時的事情,想一些過時的問題。」
張牛角哈哈笑道:「我還道你有什麼話要講,原來繞了這麼一大圈,浪費這麼多時間,你卻根本什麼都不懂。」
「不懂的人是你,張牛角!」周揚豈能在這時候功虧於潰,經過這一系列的辯論,心中終於有了一些想法,如今見對方再次被自己唬住,馬上就搬了上來,繼續說道,「其實教主早已經開始實現天下大吉的理想,就是在甲時,蒼天早就已經死了,黃天早就已經成立了,而你卻仍在一廂情願地要推翻,你可知道自己現在在推翻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張牛角肅容道。
「你現在就是在推翻已成立的黃天,推翻教主辛辛苦苦走現天下大吉的第一步。」周揚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教主已經死了,所以應該由我們來繼續完成他老人家的理想才對。」張牛角堅持道。
「教主沒死,教主只是仙遊了,因為他的理想已經開始實現了。」周揚道。
「對,教主仙遊了,可是誰在實現他的理想?蒼天又什麼時候死的?」張牛角快速地講出一連串問題。
「你自己走出這個岩洞,好好看看當今天下大勢,蒼天在誰手上?」周揚問道。
「曹操?」張牛角立刻反應過來。
「教主把天子交給了曹公,並由我來助曹公完成教主的理想人,而教主他老人家仙遊了,如今正在天上看着我們,可是你太讓我們失望了。」周揚嘆道。
張牛角坐倒在了血泊之中,雙手放在屍體身上,嘴裏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周揚乘熱打鐵道:「所以你現在要推翻的是黃天,而不是蒼天,你是不是想推翻教主的理想?」
張牛角泣聲道:「不是!我怎會這麼做?」
周揚輕笑道:「那你看看你自己手上的鮮血,都是從哪些人身上流出來的?」
張牛角看着自己的雙手,終於意識到是自己親手殺了那麼多黑山弟子,可是嘴上仍不承認,堅持說道:「我……我只是帶他們去見教主。」
周揚見時機成熟,便道:「其實該去見教主的人,應該是張牛角你才對。」
張牛角道:「為什麼?」
周揚道:「因為你也已經到了教主仙遊的境界了,不是嗎?張牛角你早已是太平教的新教主,不是嗎?大家說對不對?」
隨着最後一聲高喊,除了神智不清的張牛角外,所有人都十分配合地在張燕的帶領下一齊向張牛角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