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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撇頭看了眼正打飽嗝靠椅背的趙三金。
趙三金哈哈撿了根牙籤,一臉無所謂笑道:「你說過去就過去了。」
大樂易失察,老狐狸們都明白這道理,絲毫沒有如釋重負,仍舊提心弔膽,所以一個個目不轉睛盯着鴻門宴上一直反常克制的趙太祖,沒瞧出反諷神情,敢情這場鬧劇真被這個閻王輕輕放下?被趙甲第這個原本不被寄予接班厚望的年輕趙家人一錘定音?
這頓飯稱得上好聚好散,出了譚家廳,傅放這批人由他牽頭,似乎想要跟舊主握個手,可趙太祖沒搭理,本來掉下去一半的心都重新提上來大半,憋得難受。
註定出山執掌錦朝大權的齊鳳年要去安撫軍心,齊冬草則跟着這對父子一同回到古雅套間,趙甲第踢了鞋子,喝了口礦泉水,然後朝趙三金伸出手。
趙太祖裝傻道:「啥?」
趙甲第平靜道:「擺出這麼大陣仗排場給我看苦肉戲,你想什麼我會不知道?」
趙太祖打哈哈道:「要不你再休息一兩天,這事不急。」
趙甲第收回手,沒好氣道:「拉倒,過了這村就沒店了。」
趙太祖笑着掏出手機,不像一些上位的人物喜歡分門別類,他手機號碼一直不換,而且就一個,儲存的也不多,能量地位,大致就是陳靖這些人的檔次。翻了翻,想起沒號碼,只好向兒媳婦齊冬草求教,齊冬草笑了笑,去拿客房座機撥了個號碼,然後告辭,在趙甲第被兜暈乎的時候,收到齊冬草短訊,是她的房間號碼,偷樂呵了一下,沒過多久,門鈴響起,趙太祖是打死不起身了,趙甲第熬不過他,開門後發現是意料之外的黃繡思,死對頭,兩人自打第一面瞧見就互相不對眼,她徑直走入房間,正襟危坐後把公文包擱在茶几上,望向趙太祖,後者點了點頭,她這才面無表情冷聲道:「這是董事長要我給你的第一批資料,別隨便放。」
還是這不可愛的女皇千金做派,趙甲第也不計較,拿起資料,面不改sè地翻閱起來。這個空檔,趙太祖哪裏有長輩的覺悟,又開始沒個正經調戲唐家的小妮子了,「小繡啊,有沒有看過《風流老闆俏秘》這部電影?這電影不錯,以後誰當你老闆,有福氣了,我看了好幾圈,也就你穿着職業套裙能跟齊董事長不分高下,養眼。我覺得什麼員工激勵都是扯淡,還不如聘請一批身材好的職場ol當花瓶,最能刺激員工上進,那麼多沒當上領導的小伙子,可以成天想着怎麼推倒漂亮女上司,能不拼搏?不就圖個白天辦公室被訓晚上床上打回去?」
唐繡思似乎對這位怪大叔很無奈,有氣無力道:「董事長,你這是xingsāo擾。」
趙太祖附庸風雅剪了一根雪茄點上,想給趙甲第一根,被不客氣拒絕了,說是抽不慣這裝十三的玩意兒,趙太祖只好自顧自吐出個大號煙圈,道貌岸然道:「這可是冤枉叔叔了,我拍過你屁股?」
唐繡思惱羞成怒:「你拍過多少次了?!」
趙太祖呵呵道:「你不都躲掉了嘛,不算數。」
趙甲第默默抬頭,敲了眼唐繡思包裹在jing致套裝里的大圓滾,側面看去,確實是個誘人的弧形,至於手感如何,暫時未知。
唐繡思不敢對趙太祖瞪眼,還不能對趙甲第這個同齡傢伙發飆了,冷哼道:「看什麼看!有本事你拍一下試試看?」
趙甲第收回視線,平淡道:「拙劣的激將法。」
唐繡思美眸瞪圓。
看着兩孩子在那裏慪氣,趙太祖的堅毅臉龐籠罩於煙霧中,看不清摸不透,這個黑白通吃最終創建灰sè王朝的大梟,少年時代便負氣離家,當真是最艱辛的白手起家,與太多人打過了太多的交道,什麼苦沒吃過,什麼福沒享過,在最窮時起家,在最輝煌時入獄,他的真實人生,應該要遠比一套《灰sè帝國的坍塌》jing彩數倍,所以自負清高如唐繡思,面對這個大叔的打趣,也沒有任何懊惱,換作別人,有唐仕那麼個老爹的她不早一巴掌扇過去了?
話說回來,如果趙甲第不是趙鑫的兒子,以他的大事靜氣和亂局大氣,唐繡思也未必不會心生欣賞欽佩,不如此爭鋒相對,使勁爭個意義不大的高低,在她的世界,見多了家裏老子囂張兒子懦弱的家庭,一個發小,小時候天天被當軍長的老爹抽皮帶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