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躋身了玉璞境,而是躋身了飛升境。米裕就納悶了,你他娘的躋身個小小玉璞境,也要閉關百年之久?老子在劍氣長城之所以被尊稱為繡花大劍仙,贏得類似「玉璞第一人」的美譽,一個重要原因,可不就是閉關時間比預期多了小半年嗎?
米裕只覺得自己的佩劍要生鏽了,如果不是此次白也攜手劉十六造訪,米裕都快要忘記自己的本命飛劍叫霞滿天了。
一般的修道之士,或是山澤精怪,比如像那與魏山君同樣出身棋墩山的黑蛇,或是黃湖山裏邊的那條大蟒,也不會覺得時日過久,但是米裕是誰,一個在劍氣長城都能醉臥雲霞、無心煉劍的繡花枕頭,到了寶瓶洲,尤其是與風雪廟魏晉分道遠遊後,米裕總覺得離着劍氣長城是真的越來越遠,更不奢望什麼大劍仙了,畢竟他連玉璞境瓶頸都不曉得在哪裏。
其實按照米裕自身的性情,不知道就不知道,無所謂,成不成為仙人境,只隨緣,老天爺你愛給不給,不給我不求,給了我也收。
只是到了落魄山,隱官大人不在山頭,大管家朱斂也不在,就連看大門的鄭大風都遠遊了,一來二去,只剩下了暖樹和小米粒,還有一些練拳沒多久的孩子,不然就是些米裕不愛打交道的精怪鬼物,於是米裕就莫名其妙成了落魄山暫時的主心骨,這讓米裕的感覺有些古怪。
畢竟在那家鄉劍氣長城,米裕早就習慣了有那麼多的老劍仙、大劍仙的存在,就算天塌下都不怕,何況米裕還有個哥哥米祜,一個原本有機會躋身劍氣長城十大巔峰劍仙之列的天才劍修。米裕習慣了隨性,習慣了萬事不上心,所以很懷念當年在避暑行宮和春幡齋,年輕隱官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歲月,關鍵是每次米裕做了什麼,事後都有大大小小的回報。
米裕突然感慨道:「再這麼下去,我就真要混吃等死了。曬太陽嗑瓜子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容易讓人上癮。」
不知為何,在落魄山上,興許是太適應這一方水土,米裕覺得自己應了書上的一個說法,犯春困。
尤其是每天早晚兩次跟着周米粒巡山,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魏檗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是打算去老龍城那邊看看?」
米裕瞥了眼天幕,搖頭道:「之前是想要去瞧瞧,如今實在不放心落魄山,落魄山挨着披雲山太近,很容易招來那些遠古餘孽。」
魏檗點頭道:「我這北嶽,是唯一一個尚未被遠古神靈侵襲的地盤了,是要小心再小心。」
祖師堂內,劉十六敬香後,再次閉眼喃喃。
周米粒肩扛金扁擔手持綠竹杖,與暖樹姐姐一本正經道:「山主大人的半個師兄,個兒好高,瞧着力氣可大。這還是半個!要是一個,那還了得?!」
陳暖樹腰間系掛着幾串鑰匙,無奈道:「一個半個,不是這麼個意思。」
黑衣小姑娘雙眉齊挑,開心不已,「暖樹姐姐,我是跟你開說笑話嘞,這都沒聽出來啊,我等於白說哩。」
陳暖樹笑眯起眼,摸了摸比自己個兒矮些的小米粒,柔聲道:「米粒兒今兒又比昨天機靈了些,明天再接再厲。」
周米粒使勁點頭,「對對對,裴錢說過,有志不在年紀大,機靈不在個兒高。」
劉十六離開祖師堂,跨過兩道門檻,與陳暖樹笑道:「可以鎖門了。」
粉裙女童點點頭,先去關上內門,小米粒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暖樹姐姐先去忙正事,至於具體怎麼招待貴客劉十六,她得從長計議,好好琢磨琢磨。
劉十六一個抱拳,向米裕和魏檗行禮致謝,「小師弟不在山頭多年,有勞劍仙、山君的照顧。」
米裕說道:「劉先生不用客氣,我本就是落魄山供奉。」
魏檗也說道:「我能夠成為大驪北嶽山君,都要歸功於阿良,與陳平安更是好友,遠親不如近鄰,些許小事,應該的。」
劉十六說道:「不用喊我先生,當不起。喊我君倩好了,雖然也是化名,不過在浩然天下,我對外一直使用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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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藥鋪後院,煙霧繚繞。
楊老頭將老煙杆別在腰間,起身相迎。
是那老秀才和白